陈锦柏是在去曹门外朱家桥“泉明堂”的路上,偶尔看到自己这个吊儿郎当的小儿子,还没心没肺在跟人侃大山?
当时就把这位陈二爷给气得呀,就出现了刚刚那街头暴打不孝子的场面。
马车上,陈锦柏闭着眼睛,看样子依旧在生气。
陈不二偷瞄了他一眼,又靠着陈离坐近了一点,低声问道:
“二先生,我爹这又是咋了?最近怎么跟得了更年期综合症似的,没头没脑的,我都挨了多少顿毒打了?”
陈离无语地白了一眼这个少爷,
“七哥儿,这次家里出大事了,官家生病,大爷那边好像出了什么差子,导致官家病情加重,被娘娘下到了内狱之中,现在生死不知啊。”
陈不二一拍手,“瞧瞧,瞧瞧,我就知道,这皇家人做起医闹来,更不讲道理,天下哪有包治包好的病?治不好就要下狱,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马车外,瘦子对着旁边的胖子喃喃地嘀咕了一声:“官家不就是王法嘛。”
陈离也叹了一口气:
“理是这么个理,但伴君如伴虎呀,老太太已经安排任务了,让我们各家都去找关系替大爷向宫中求求情,我们现在是去你未来的丈人家,他家叔祖不是也在宫中当太医们,或许能说上几句话。”
“啊,去潘家啊,我,那啥,我能不能不去?”
陈不二心虚呀,
昨晚瞒着大老婆跟小三去逛街,要好死不死被大老婆抓了个现行,这要是在现代社会,大老婆早就冲上来撕扯小三的衣服,当街大喊打小三了。
结果今天还要去丈人家拜访,这,这这,这不是羊入虎口嘛,不被打出来就算是潘家仁慈了。
陈锦柏这时候眼珠子又是一瞪:
“放你娘的大狗屁,本来这潘家就是应该你去的,你不在,为父才代你去,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在家也算了,现在知道了还不去潘家?你,你……”
眼看老头子又要变成火药桶了,陈不二赶紧求饶:“好好好,爹你别生气,我去还不成嘛。”
心里则又开始嘀咕了,这老头子现在看来不像更年期综合症,这一天到晚瞪着眼睛,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更像是甲状泉功能亢进,得抓紧时间去内分泌代谢科瞧瞧。
马车晃晃悠悠的经过了曹门,转了个弯,慢慢停在了“泉明堂”医馆的门口。
医馆的伙计一看到马车上的“景”字,就知道是景室堂陈家来人了,便匆匆跑到了医馆里。
陈锦柏和陈不二刚下马车,潘文龙的笑声就远远传了过来,
“柏哥儿,你怎么来了,稀客呀,呵呵,咦,贤婿你也来了。”
潘文龙还是乐呵呵的样子,看来宫里面发生的事情他暂时还不知道,陈锦柏无力的挥了挥手,
“去里面说。”
陈不二则是露出一个心虚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行了一礼:“潘叔。”
然后瞧了瞧潘文龙后面没人跟着,这心里也放松了不少,但他哪里想得到,古代女子是不可能去大门口迎接客人的。
“好好好,贤婿今天怎么有空来家里呀,这不是端午不是中秋的,来就来嘛,还……还没带礼物呀?”
潘文龙伸在半空的手尴尬地缩了回去。
自从知道这个准女婿连丰乐楼都吃得起后,潘文龙已经将陈不二列为“狗大户”行列,零花钱打到了他头上,不过今天注定要空欢喜一场了。
潘文龙的嘴角抽了抽,然后对着陈锦柏低声说道:
“你不来,我还要去你家登门拜访呢,这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突然贴出了求医榜,这不是打咱们几家的脸吗?”
两人一边走,一边低声交谈着,陈锦柏也低声说道:“我家老大闯祸了,对了,兴叔在不在?”
“我爹在内宅里,走,一起过去。”
陈不二跟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