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震惊,都没有陈家人震惊。
陈锦柏和陈离这主仆俩心有灵犀,马上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个去检查那老头,一个去检查那小儿。
又是把脉,又是问诊,一通忙活,两人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精光。
这两个患者原本的病情,刚刚他们其实已经从坐堂医生那儿了解过了,根据他们多年的行医经验来看,属于最难治的“伤寒”类型。
尤其老的老,小的小,要想自己杠过去也是很难的事情。
想不到陈不二几贴药下去,居然神奇般的在两刻钟左右全部退烧,这不能不让他们震惊和怀疑。
陈锦柏拿起桌上的药方,仔细研究了半天,又将刚刚抓药的小厮叫了过来问得明白。
各种证据都显示,这的确是景室堂的普通药方,也的确是景室堂内抓的药。跟之前那四贴药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怎么前面四天毫无用处,今天则是一用就灵,效果可以差这么多的?
陈锦柏甚至已经在怀疑,刚刚陈不二是不是被陈家老祖附身了?
否则这个家族里最不学无术的小儿子,怎么可能有这个自信夸下海口,可以在一个时辰内退烧?
他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小儿子,久久无语。
陈不二此时在干嘛?
他这时候坐在椅子上,翘着个二朗腿,他的三个死党给他捏肩的捏肩,捶腿的捶腿,打扇的打扇,一副狗腿子的模样。
“七哥儿,你太牛了,绝对是我们医行四公子的楷模啊,打出了我们四公子的赫赫名声。”
“七哥儿,我的亲哥哥喂,跟你商量个事,你手上是不是有退烧秘药?给弟弟一些呗,我好去鬼市换钱,你瞧我最近因为没有银子,都饿瘦了。”
陈不二斜着眼睛瞟了朱力臣一眼:
“胖子,你瞧瞧你这肚子,再瞧瞧你这一身肥肉,你就不怕到时得三高,英年早逝?”
朱头子嘿嘿笑着:“我更怕英年饿死,俗话说得好,醉仙楼里死,做鬼也不怕。”
杜宗哲突然停下了敲腿的动作:“不对不对,这句诗怎么这么耳熟?”
陈不二一翻白眼,被这几个比他还不学无术的好兄弟给气乐了。
潘明光虽然喜欢赌钱,但智商还是在线的,悄悄用嘴努了努。
“妹夫,看出来了吗?这一家子人就是被人教唆来你们景室堂找麻烦的,否则借他们几个胆,敢在陈家面前闹事?”
陈家虽然不是权贵之家,但行医多年,家中连太医都有,这汴梁城中上上下下的关系那都是很扎实的,谁家没有个头痛脑热?交好一家名医馆,对全家健康都有保障。
所以在一般的普通小民眼里,五大医馆那也是高高在上的豪门大户,惹不起的存在。
但今天这一家五口,一点背景没有的小老百姓,居然也敢气势汹汹闹上门来,要说背后无人指使,景室堂门口的石狮子都不会信。
陈不二轻轻点了点头:
“我看出来了,但我猜不出是谁家在背后主使,可能我父亲知道,但你也晓得,家中之事我从来不管,也无人跟我提起。”
那老婆子看到自己老头子,小孙儿都恢复了不少,心中自是高兴。
但老婆子看向陈不二的眼神中,明显就带了一些闪烁,这时候就开始服软了。
“陈,陈少爷,之前是老婆子错过你们了,请你原谅老婆子我心疼孙子,之前出言多有冒犯,请你多多原谅个。”
陈不二似笑非笑,也没有理睬她,而是坐了起来,站在了椅子上,对着围观的众人拱了拱手,高声喊道:
“各位汴梁城热心的街坊们,还有刚刚给我们做中人的三位先生,现在事实摆在眼前,我们景室堂的药方和药材,没有任何问题,也是真实有效果的,各位可愿替我们作证?”
围观的人齐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