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落尔慌了!
而且是在方青儿面前慌的。
当方青儿轻飘飘的提起龙葵、玄参、白苏六个字,吴落尔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对于破案追凶,方青儿敏锐的像是闻到鲜血的蚊子。
见吴落尔如此反应,马上意识到刚刚说出口的六个字绝对有大文章在。
也许吴落尔的父亲吴志老爷子正是死在这六个字上。
直至此时,方青儿仍旧没有意识到吴志的死跟吴落尔有关。
理由再简单不过,吴志死与不死,对吴落尔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至少在方青儿看来,吴志死了,吴落尔没有任何好处,顶多是挤出两滴眼泪。
吴落尔眼珠左右乱转,心中乱成一团,明明有千百句推托之词愣是不敢说出口。
他怕说的多错的多!
方青儿是什么样的人,他太清楚了。
真被方青儿捉住马脚,那就休想轻易撇掉她。
弄死她可以,不过弄死她这事可就大了。
现在的吴落尔只想着大事化小。
他奶奶的,怎么给自己老子炼春药的都大有来头。
正当方青儿直勾勾的盯着吴落尔,吴落尔额头沁出汗滴,眼看就要节节败退之时。
客厅后堂传出一阵刷拉声音。
方青儿眉头微皱,那声音她好像在哪听过,却又不敢肯定。
不多时,一个身穿青色长衫,手摇折扇的翩翩公子自后堂走出。
刚刚的刷拉声音,正是折扇打开的声音。
方青儿很明显的感觉到,见到这翩翩公子的瞬间,吴落尔焦躁不安的心安静下来。
这男子竟然有这样的魔力。
她不知道的是,吴落尔扑通扑通乱跳的心之所以平静下来,是吓得!
他惧怕眼前的男子,或者说惧怕他的手段。
男子摇动纸扇,走到方青儿面前,侃侃而谈道。
‘方姑娘,在下刘文昌,久仰方姑娘大名,今日得见,是我刘某三生有幸!’。
文绉绉的,莫非是白鹿书院的读书人,
方青儿抱拳回礼,‘我乃一介草莽,怎入先生法眼,敢问先生师承何方?’。
刘文昌收好纸扇,看了眼吴落尔,吴落尔镇定少许,从容坐在主位上,呷了口茶水。
刘文昌无声浅笑,‘哪里的先生,我乃白鹿书院一落魄书生耳,有幸拜在黎渊老先生膝下研究学问,黎渊老先生驾鹤西去,我便跟随杨鸣兄一同在书院里混日子’。
方青儿头皮发麻,黎渊活着时候可是当世大儒,给现在的太上皇和齐皇讲过王霸之道,临老在白鹿书院隐居,的确给一些杰出弟子讲课,想不到其中竟然有着刘文昌。
方青儿再俯首,‘原来是文昌先生,杨鸣先生是下任书院之长的竞争者,文昌先生和杨鸣先生是朋友,自然也有满腹经纶’。
刘文昌很是做作,又打开折扇,伸手指讲解道‘满腹经纶不敢说,但龙葵、玄参、白苏还是晓得的’。
方青儿不自觉的身体前倾,‘愿闻其详’。
刘文昌不紧不慢回应道‘是药材!’。
‘想必方姑娘也看出来,刚刚吴落尔吴少爷有些错愕,因何错愕?’。
‘因为给吴老爷开的药方子中加了龙葵、白苏!’。
‘药方子本来没有这两味药材,是老子自作主张加上的’。
‘因为老爷早先喝的方子里就有这两味药材,年龄大了些,气血不足,龙葵、白苏加在一起能补气充血’。
‘不过这两味药材不能和玄参放在一起,不然就是剧毒’。
‘想来吴少爷刚刚也是在想,本是补血固精的药方子怎么就多出一味药材!’。
方青儿不信吴落尔,对这个刘文昌也是半信半疑,她信黎渊,人家已经死了,她也信杨鸣,可杨鸣在白鹿书院。
‘我会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