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二白直想吐。
好在晚上吃的是白粥咸菜,吐出来不会太恶心
他是第一回上战场,没吃过猪肉,但他看过太多猪跑了。
陈家锐士是九州飞虎队,即便每个人都是兰博,也不能这样打呀!
陈留天带兵激进,说没脑子冒失吧,他偏偏粗中有细,无往不利,说他稳妥吧,好像也不太合适。
陈留地见自蛮夷密密麻麻的阵营中冲出两员骑马图腾战将,心中退却之心愈发坚定。
今晚赢的东西已然够多,不能贪心···
‘陈深,吹管子!’。
距离陈留天最近的一个锐士将长枪挂在得胜钩上,在屁股底下抽出一截手臂长短的棍子,放在嘴边,深吸一口气,猛地吹响。
呜呜呜···
沉闷响声传出,伴随着莫名的抑扬顿挫。
两千陈家锐士仿若无情机器周密运转,后队改前队,顺着来时路离开。
刚才冲锋而来无人阻击,现在想要安然撤离难如登天。
几千艾萨部骑兵不停袭扰陈家锐士,陈家锐士如坠泥沼,冲锋速度始终提不上来。
陈留天尽快分析局势,命令骆如虹上前带队冲锋,他自己则是准备殿后。
骆如虹一把扯住陈留天马尾,满是褶子的脸上多出几分急切。
‘陈家锐士听从大将军命令,我殿后,大将军快走!’。
‘不可!’。
陈留天大声拒绝,留下的人九死一生,骆如虹精通技击之法不假,奈何人老气短,留下殿后并非上上之选。
谁想骆如虹话还没说完,调转马头冲向队伍最后方。
唐二白脸色惨白,不是吓得,是恶心得。
不用陈留天吩咐,唐二白很自觉的跟上骆如虹。
陈留天最快时间做出反应,策马冲向队伍最前方,再拖延下去这些人谁都走不得。
他只能心中祈祷,祈祷骆老师傅福缘深厚,化险为夷。
至于唐二白,他倒是并不担忧。
江湖修士嘛!向来手段繁多,花里胡哨的很!
图腾战士弓马娴熟,一人持长枪,一人持巨斧,正兜着陈家锐士屁股追杀起劲。
猛地看五六骑迎着他们冲来,这两人对视一眼,咧开大嘴,狞笑个不停。
骆如虹提枪前刺,战死疆场是他一直寻觅的结局,如果他的故事今天结束,也未尝不可。
拿斧头的图腾战士,往身前推斧,以斧面撞击骆如虹的长枪。
战马疾驰,加上骆如虹本身的力道,这势若奔雷的一枪怕是连铁板都能刺穿。
可那图腾战士双臂不动如山,只有麾下战马往后一个趔趄。
前冲的骆如虹被生生阻断,两条手臂好像过电一般酸麻。
这蛮子,好大的力气。
持枪那人看准时机,策马上前,对着骆如虹头颅砸下长枪。
骆如虹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横举长枪招架。
当啷啷一声!声音震慑耳膜,一簇火星稍纵即逝,在黑夜中格外显眼。
力道顺着枪杆倾泻开来,骆如虹虎口撕裂,血迹斑斑,左手持枪,右手搭着挂在马腹的弓弦。
抬腿架弓,拧弦射出一箭。
突然射出的箭矢出乎所有人意料,包括那两个图腾战士。
蛮夷人看梁州军人,好像梁州军人看江湖草莽。
就是他娘的花里胡哨!
这一箭快如闪电,直指持枪那人。
那人下意识歪了歪头,箭矢没有射中面门,而是贯穿耳朵,擦着脸颊过去。
那人怒极,抹了把脸颊血肉,破口大骂道‘老杂碎,爷爷要你死!’。
他说的是蛮夷语言,在骆如虹等人耳中则是变成了。
‘哇啦哇啦,一卡哇啦拉娃娃!’。
两个图腾战士一起进攻,三柄长兵器对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