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府门口。
夫妻二人随杨伦续前往前厅拜见杨政高夫妇后,萧霁则被杨家父子留在前厅,沈媛则随孙氏、杨三娘前往后院。
待女眷离开后,坐在上首的杨政高端起一盏热茶,用手中茶盖轻轻拂去茶面上头的细沫,轻啜几口后,朝萧霁问道:“三郎入朝为官也有半载了吧?”
听到杨政高如此亲昵的称呼,萧霁不禁微眯了眯眼眸,声音清冷地回道:“回杨尚书的话,下官入朝已有半载。”
话音坠地,杨政高深沉的眼眸中划过一抹阴霾,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道:“既已入朝为官半载,怎的还如此不懂人情世故?”
“让你们回趟娘家拜年,还需让你们舅父三催四请,才将你们请上门?”
看到萧霁愈发深沉的面容,一旁杨伦续帮忙打圆场,道:“三郎,媛娘年幼礼数不周可以理解,可你如今已是陛下亲封的六品官员,不能如此不懂礼数。”
“即便你们夫妻二人对我们长辈有再大的怨言,过年这种时候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该做的门面也是要做的。”
“你舅父说得对,有什么事咱们一家人关起门来谈,明面上莫要失了礼数,莫要让人看了笑话。”
杨政高一改方才的威严,说话的语气温和了不少,“往后得空多带媛娘回来,她娘跟她祖母总是念叨着她。”
说罢,他也不等萧霁回话,话锋一转,与萧霁谈论起朝堂局势,寥寥数句中便透露着想将萧霁拉拢至东宫的想法。
其实这不是杨家父子第一次想拉拢萧霁,此前杨氏父子便三番五次地堵过他,他一向是直截了当拒绝,从不给杨氏父子任何想念。
眼下也不例外,他凛声回道:“恐怕,下官又要让杨尚书失望了,因为无论杨尚书再问几遍,下官的回答还是一样。”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拒,杨政高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冷声道:“萧霁,你莫要不识抬举。”
“太子乃中宫所出,既嫡且长,名正言顺,你须知撼动东宫,即是皇权折威,朝纲动荡。”
“此外,东宫还牵扯太多人的利益,岂是你区区六品修撰所能动得了。”
见父亲动怒,杨伦续语重心长劝道:“三郎啊,你寒窗苦读十余年才得以释褐入仕,与其为了虚无缥缈的从龙之功将自个的前程搭进去,还不如择一良木而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