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就是一副主人家的姿态,脸上摆出‘你继续说,我们听着’的表情。
孙氏三人面面相觑,几人心里同时犯嘀咕:
「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这是什么反应?」
「她不是应该哭哭啼啼地与我们抱头痛哭,然后诉说多年来受的苦,然后赶紧求着我们带她回家?」
「真真是名副其实的田舍儿,一点教养礼仪全无。」
「她这反应是不是太……不正常了些?莫非她方才没听清我们说的话?」
「这样的田舍儿若真的接回去,真真是丢尽杨家的脸面。」
「看来这孩子一早就知晓了自个的身世,估计知晓的时间比与三娘相遇的时间还早,否则她怎会如此冷静?」
「看来这孩子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好操控。」
听到这里,沈媛漆黑的水眸中闪过一抹讥讽。
她就说他们舔着脸前来不安好心,果然还是被她猜中了!
孙氏眼底闪过一抹暗色,声音暗哑道:“孩子,想必你一早已知晓你的身世,你也别怪你娘,你娘这些年也苦呀!”
对于孙氏一上来便先发制人卖惨的行为,沈媛与萧霁完全就是一副看戏的面孔,只见夫妻二人各拿着一盏茶杯慢斯条理地啜着茶水,静静地看戏。
“她上次猛然与你相遇,不是对你避之不及,而是她受到了惊吓,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你与她容貌极为相似,可你们母女到底十几年未曾见过,断没有仅凭容貌便认定你的真实身份的道理呀!”
“当日回去三娘便将遇到你的事说与我听,是我主张查清你身份再来与你相认,只是没想到我们还未来得及上门认亲,此事便闹得满城风雨。”
“孩子,此事你要怪便怪到外祖母身上,千万不要怪你娘。”说到伤心处,孙氏捏着绣帕轻按泛红的眼角,哑声道:“当年你娘也是迫不得已才将你抱给那对奴仆送养的。”
孙氏话里话外就是两层意思,一是当年将你送人是迫不得已,你千万不要怪我们。
二是,如今我们认回你也是情势所逼,所以你赶紧地痛哭流涕地与我们相认,这样大家好平息外面的流言。
反正沈媛听到的就是这两层意思。
可惜她偏不如他们的意,她声音清冷道:“杨夫人误会了,我并没有怪罪任何人,也没打算改变如今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