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是出乎楼绒绒的意料之外了,她知道此事办来艰险,并没有对这个尚处于封建状态的朝代报以太大的期许,谁料竟有这么多人或明或暗,支持她的所作所为。
一向思虑周全的她,这次却不得不临时指派人来记录这些来自旁人的善意,然而援手颇多,楼绒绒辨认不及,一时忙得焦头烂额。
可惜有人支持,便势必有人看不顺眼。
距离楼绒绒书馆不远处的一座酒楼上,十几个反对楼绒绒此行的官员聚在一起,雅间的窗口刚好正对书馆,能一眼便将楼绒绒书馆前的状况尽收眼底。
其中一人看见楼绒绒门前状况欲盛,当即便心焦似火,在房间中来回踱步道: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那些人是疯了吗?这等有损国体、对社稷将来无益之事,怎地亦有人往上凑?”
另一个安坐在雅间的官员手捧茶盏,冷静道:
“你也不想想咱们这位公主的身份,她哥哥是当今摄政王,权势滔天,陛下亦对她颇有纵容,就连萧太后和皇后都一水儿地向着她,冷相的嫡长女是她的启蒙老师,最宠爱的蚌珠儿是她的好友,京城殿前司都指挥使的
掌上明珠是就差没同她义结金兰的密友。”
他吹了吹茶盏上蒸腾的热气,微微皱眉啜饮一口,而后自顾自道:
“这样的身份,便是她今日不是开书馆,而是一时兴起开个舞馆、画馆……甚至开个赌场,怕是都有人上门捧场。”
便有品出味儿来的,当即便开口请教道:
“周大人如此冷静镇定,毫不为其所动,想来定是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吧?”、
这位周大人嘴角微扬,放下茶盏,对众人勾勾手,示意大家都凑过来,待得众人都靠近后,便悄然说了几句话。
最先焦急开口的那人当即眼前一亮,以拳击掌,振奋道:
“周大人此计甚妙!妙极妙极!事不宜迟,在下这便回府去,好生安排一番。”
其他众人亦是眼前一亮,纷纷忙着回府去践行了,片刻之后,整个雅间中便只剩下了这位周大人,悠然地品着茶,看向书馆的方向,眼神颇有几分兴味,对着无人的空间自语道:
“就让我瞧瞧,能让大人心生忌惮之人,究竟能做到何等程度吧。”
另一边,这些人回去不久,便有负责搜集情报的四字军悄然来到楼绒绒身边,附
耳同楼绒绒说了些什么。
楼绒绒唇角微微上扬,回道:
“不必理会他们,让他们去做,不如说,他们这么做,反倒是顺了我的意。”
四字军这才退下,楼绒绒转而唤来春寒,交代道:
“时候也差不多了,将书馆一楼的大门留着,多备些桌椅。”
春寒瞧了一眼今日来了的女子数量,转头看向楼绒绒,微讶道:
“可……小姐,您不是说,很多女子可能害怕第一日太显眼不敢来,今日来不了太多人,奴婢瞧着,咱们设置的桌椅,应当够现下这些女子安坐了呀?”
楼绒绒却笑意神秘道:
“你只管按我所说的去做,总归是错不了的。”
春寒颇有些好奇,但到底还是顺楼绒绒的意去安排了,谁料当真没过多久,便有一群妇人赶来,气势汹汹地进了书馆,不像是来读书的,反倒像是来茬架的。
就连楼竹蕊都看出了来者不善,担忧地看向楼绒绒,然而后者却依旧一脸从容,握了握她的手,对新来的妇人们道:
“来这里记个名,第一堂课马上就要开始了,再不赶紧可就来不及了。”
为首的妇人本来都准备好了不被欢迎的
应对,结果楼绒绒如此和颜悦色,冷脸还没摆出来就被噎了回去,愣是让她一时间都不知道应当说什么了。
后头有个反应快些的,就想抓住这个机会,胡搅蛮缠拖延记名的时间,让书馆的第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