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众人皆是一震,连忙提神向赛场看去。
原来方才楼绒绒落下的方向正好被马身挡住,等马儿过弯之后,众人才看见另一面的景象。
本该堕马的楼绒绒,此刻却全靠一只瘦弱的胳膊抓住马鬃勉强支撑,双.脚着地,竟是在被马儿拖行,这般现状,便是未曾堕马,也绝好受不了。
吕沁没想到楼绒绒竟能在这一刀下幸存,惊怒之余,自然是想再补上一刀,然而她方才是趁楼绒绒射箭之时偷袭,她自己最后一处靶点尚未射箭,而楼绒绒的马儿已经因为受惊提速,离她已有了一段距离。
吕沁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举起了手中的弓箭。
就当众人以为吕沁选择了射靶而为楼绒绒松了一口气时,却看到吕沁手中对准靶心的弓箭调转了方向,缓缓对准了楼绒绒拽着马鬃的那只手。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尚未来得及揪心,那支红羽箭已经笔直地射了出去,这样近的距离,几乎是毫无悬念地射中了楼绒绒的手臂。
楼绒绒只觉小臂上传来一阵剧痛,下意识地手一松,身形往下落了一截,紧接着却又拼命地抓紧了,竟这样都没完全松手堕马。
重新抓紧马鬃的那一刻,本
就在强行忍痛的她闷哼一声,紧咬着下唇的力道顿増,直接咬破了下唇,一滴殷红的鲜血顿时落在了马儿奔过的草场,瞬间消失在了马蹄扬起的草皮和土尘之中。
马儿感知到鬃毛被扯的疼痛,愈发焦躁起来,不受控制地嘶叫着,楼绒绒到底不是她平日里最熟悉的主人,在疼痛面前,逐月本能地扬蹄,想将楼绒绒甩下去。
在逐月双蹄扬起的一瞬间,楼绒绒挂在马身上,短暂地获得了一个强迫战立的姿态,她抓住机会,双脚猛地在地上一蹬,借力一跃,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终于再度抓住了缰绳,双.腿重新跨坐在马背上。
紧接着马儿双蹄落下,楼绒绒目光直直盯着前方,脸颊都在用力,扬声一句“驾”,马儿顿时载着她飞快地奔向终点。
马蹄过线的一瞬间,铜锣声响起,蓝缎褂子的小倌兴奋地举起红旗,大声宣布道:
“白羽,胜!”
而这个时候,吕沁才匆匆射完了靶子,鞭打着马儿追了上来。
楼绒绒勒马停蹄,堪堪将马儿停在了众人观赛的席前,受伤的胳膊尚且插着箭羽,软绵绵垂下,只用一只手操控着马儿。
然而见到迎上来的费鹜苏的一瞬间,楼
绒绒依旧难以遏制地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开口道:
“哥哥,瞧,我赢了。”
费鹜苏一句话都没说,沉着脸,宛如幼时刚教她驭马时一般,伸出臂膀来,想直接抱她下马。
楼绒绒坚持着自己下了马,然而双脚触地的一瞬间,她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还好费鹜苏反应快,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脸上神情冷若冰霜,仿佛下一刻便要将害得楼绒绒这般的罪魁祸首砍杀了一般。
赶到马前的郢泽和萧云湘刚巧看到这一幕,后者忍不住回头怒道:
“太医呢?太医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还不滚过来?没看到公主受伤了吗?”
郢泽的表现则更为直接,今日随行的太医年纪老迈,行路慢了些,他直接将人拎着脖领子提了过来,丢在了楼绒绒面前。
然而楼绒绒却不愿被带下去疗伤,愣是拽住了费鹜苏的衣领,强撑着看向吕沁的方向道:
“那百匹战马……”
一旁的萧云湘忍不住心疼道:
“都这个时候了,是马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为了这几匹马,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楼绒绒虚弱一笑:
“都重要,命和马,都重要。”
见楼绒绒尚强撑着
一口气不肯歇息,费鹜苏终于开口了,只是声音明显压抑着怒意:
“放心,你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