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鹜是此次费鹜苏回扬州探亲用的假名,当初费鹜苏的母亲苏卿漫给他起名的时候,刻意加了苏字,便是为了同时表明费鹜苏苏家继承人的身份。
要知道,苏鹜这个名字,可是入了苏家族谱的。
而发怒的正是自诩苏家家主的苏自厚,此人原名黄子厚,是第二任镇北王妃,也就是苏卿漫那位庶妹同母异父的哥哥,细算起来,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苏家血脉。
苏卿漫去世后,此人便同他同母异父的妹妹,一个在扬州,一个在京城,将苏卿漫多年苦心经营的苏家全都瓜分了个遍。
如今,黄子厚更是明目张胆地改黄为苏,自诩苏家家主,将偌大苏家,视作自己的囊中之物。
听到苏自厚的怒吼,费鹜苏神色不变,细心地将楼绒绒的一缕碎发捋了捋,不紧不慢下了车。
苏自厚一见他,下意识便要指着他破口大骂,却被一旁的侍卫迅速捂住了嘴,束缚住了手脚,叫他只能在原地愤怒地无声挣扎。
费鹜苏则像没瞧见他这个人似的,替楼绒绒掀起帘子,伸手将楼绒绒轻巧地抱了下来,牵着楼绒绒的手从容地走进了苏府。
楼绒绒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只见苏自厚一张
本就因愤怒涨红的脸,此刻又因被捂住了嘴,整张脸都憋得紫红,眼底对费鹜苏的仇恨之火熊熊燃烧,活像是费鹜苏抢了他的命.根子一般。
的确,他最开始可是一无所有,全靠偷偷把苏家的东西暗暗算计成自己的东西,如今费鹜苏全都重新拿了回来,可不是要了他的命.根子吗?
两人走到了正堂前,被一路拖着跟来的苏自厚终于挣脱了侍卫的束缚,一张嘴就骂道:
“娘了个妈X的,你他.妈的敢这样对老子!我告诉你苏鹜!你最后快些把我那些宝贝还回来,否则——”
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旁的孤城冷笑一声:
“否则什么?否则你给镇北王修书一封,再让镇北王拿着王妃的牌位来威胁我们主子?怎么?你是不知道王妃的牌位,镇北王已经‘主动’还给我们主子了么?”
“现如今牌位好好地在灵音寺供奉着呢,我劝你还是趁着这会儿,好好想想自己会是什么下场吧。”
苏自厚没想到孤城一开口,就猜到了自己的算盘,更没想到牌位已经不在镇北王手里了,而自己同母异父的妹妹压根没有向自己提过,摆明了是要把自己当弃子。
但多年为所
欲为惯了,苏自厚压根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遭此报应,仍旧梗着脖子不肯认:
“那又如何!你们拿走的那些宝贝可全是我苏自厚的东西,你们这是抢!我要告官!我要去告官!我就不信了,我……”
没等他说完,只见正堂之内,苏家宗族长辈尽数看着自己,有人心虚转头,也有人仇恨快意。
正堂前堆放着许多陈年账本,都是苏自厚这些年做的假账,以及费鹜苏手下人查出来的真实账目,其中苏自厚做了些什么手脚,贪了多少数目,一目了然,清清楚楚,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是铁证如山。
其实这些年,这群宗族长辈也并非不知道苏自厚的所作所为,只是苏家确实需要一个主事人,否则他们也不会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如今费鹜苏如此高调地将事情摆在了明面上,注定了此事必然不能善了。
费鹜苏沉声道:
“私自侵占他人财产,乃至错认他人财产为己产,是该报官,正巧证据都在这里,便将人与证一同送去官府,叫知府好好判一判。”
苏自厚顿时就愣了,没想到费鹜苏不声不响地,竟早就将自己的底儿都扒得干干净净,顿时恐慌大叫起来:
“不能报官!不能报官!什么侵占财物!这本来就是我苏自厚的东西!苏家都是我的!怎么能说是我侵占呢!”
说着说着,他自己的双眼慢慢亮了起来,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