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狼吞虎咽,他不知道下一顿饭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他想,多吃点藏在肚子里也就不会那么快饿了。
可是,渐渐的,他的胃越来越难受,像是胀气又像是绞痛,心口堵着,想吐又吐不出来,呼吸都困难了。
终于,他放下筷子朝凌长老投去求救的目光,他……好难受!
凌长老冷冷地看着,等着,无动于衷。
小七干呕了几声没呕出来,突然害怕了,又是捶打心口,又是捶打肚子,难受得连连哭喊,“爹爹!我要爹爹!我要爹爹……呜呜……”
呼吸本就困难,这一哭喊,气就更不顺畅了,他的小脸憋得红红的,恐惧地一直作呕,似乎吐出来会好受一些。
可是,他就是吐不出来。
起先是站着,后来趴着,最后满地打滚哭得撕心裂肺,粉雕玉琢的小脸上精致的五官全都扭曲了。
最后,他滚到凌长老脚边,呜呜地求他,“凌叔叔……救救小七……凌叔叔,小七难受……呜呜……”
凌长老退开,小七又趴过去,凌长老又退,小七挣扎地滚过去,像是抱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抱住了凌长老的鞋,“呜呜……呜呜……”
可是,凌长老却一脚踹开了,小七滚到了一旁失去了最后的力气,他垂死地趴在地上,呼吸孱弱。
他连哭也哭不出来,哭腔喃喃,本能地发出了一个音来,“妈……”
妈,是什么?
他不懂,他就像刚出生那时,什么都不懂本能地需要母亲的怀抱、母亲的保护。
他喃喃着,喃喃着,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或许醒来,或许,永远都睡去了。
三日后,小七醒了。
可是,从那以后,小七就再也不吃饭了,起先是看到饭菜就呕吐,
吃不下,到了后来肚子饿的时候想吃了,可是,不管什么东西,一吃到嘴里立马吐出来,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凌长老说,这就是他得的邪病。
小七不相信,可是,爹爹也说这就是邪病,小七信了。
小七只能喝药,不再是一日三餐,只要饿了,他就喝,再苦的药他都喝得津津有味,从不呕吐。
渐渐的,小七喝药喝出了门道来,竟无师自通可以辨别出数十种药材的药性。于是,他开始学习药术,没有老师教,他自己对照着书籍,以身试药,轻而易举掌握了各种药材的药性,甚至他开始尝试配药,种药。
渐渐的,他长大了,也不再固执得要见爹爹,他知道了医学院院长和长老会之首这两个头衔的意义,明白了他身份对爹爹前程的影响,明白了他这个特殊的存在对医学界的贡献。
他见了爹爹几回,没人的时候偷偷叫爹爹,外人在的时候他沉默不语。
他不再心心念念想见爹爹,却心心念念想帮爹爹,想帮医学院救更多的人。
一晃,六年过去了。
六年的时间里,他培植出近百种新药材,远超药城任何一个家族,这些新药材让无数人免于疾病的折磨,甚至免于死亡。
十二岁,又是七月七。
这日,凌长老带他去闭关学医。可是,一到密室里,凌长老却令人将他绑了起来。
“凌长老,你什么意思?”十二岁的小七,声音依旧稚嫩却也凌厉。
“小七,不得无礼。”
熟悉的声音传来,小七转头看去竟见是他父亲,顾院长。
他震惊地摇头,脑海一片空白,“爹……”
顾院长没有理睬他,走到一旁长桌上端来一碗黑色的汤。
小七一下子就知道那是毒,却不知是什么毒,“爹,你
……你到底要做什么?”
顾院长认真地闻着那碗毒药,确定无误之后才递过去,“七儿乖,喝下去。”
顾院长想必还当小七一直都是那个懵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