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谁玩儿呢?卫君拂攥紧拳头。
“父亲,看来你是常忙于国事,连家法也忘记了;我记得败坏门风这种事,要在祠堂罚跪三天;看在娇娇年幼的份儿上,也不要去祠堂那种阴森的地方了,就在我竹渊外面跪着好了。”
好耶,二哥哥真是说到了她的心坎里了。
卫君拂睨目,月牙般弯弯的笑眼让卫景谌心中很是舒坦。
不等卫承弼开口,他挥挥衣袖:“父亲,夜已深了,您年事已高,就不要再为这种事操劳了,卫娇娇,还不跪下?难道是想要爹为你做的错事劳心劳力吗?”
“爹爹……我不……”
“景谌,娇娇体弱,我看不如……”
“父亲,若说体弱,君儿这些日子照顾我不眠不休,你看她脸上都被烫伤了,她更应该好好休养才对,父亲,就不要再打扰我们了。”
敢对卫承弼下逐客令的,估计这世上也就只有一个卫景谌了。
心中欢呼雀跃,她在这本破书里耗费了两辈子,还是头一次这般扬眉吐气。
看着瑜飞压着卫娇娇跪在竹渊外面,卫景谌朝着她招招手,二人抛下一堆烂人,回房休息去了。
才刚过了一个昼夜,外面的世界却仿若天翻地覆。
京畿道宋家千金与左相府六小姐大闹长乐坊的事迹不胫而走,使得卫承弼这一大清早就满脸沉郁。
偏巧门外有人回报:京畿道宋家来人了。
卫承弼气得一拍桌案,但院子里的冷哼声明显比他更胜一筹。
抬起头,就看到京畿道宋兴修阴沉着一张脸进了门,不夸张的说,他甚至连对他客气的行个礼都没有,就一屁股坐在了卫承弼的对面。
“左相,事已至此,你看要如何办?”
他们倒是还好意思问这种话?
卫承弼山羊胡微翘:“宋大人这是何意?”
“左相,你不会想要抵赖吧?”
“什么意思?昨夜分明就是你府上的小姐不良于室,还诱拐了我家娇娇,你们还好意思找上门来?”
“诱拐?左相何出此言?昨夜分明就是你府上的六小姐……”
“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一人在这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进行了调停。
宋兴修这才想起什么,他肥硕的脸蛋耷拉了下来,一指身侧:“左相,你可看清楚了,这可是你府上人的杰作。”
卫承弼抬眸观望,面前清瘦的年轻人略显阴沉的眸色,与宋兴修有几分相似的五官带着些尖酸,周身绫罗绸缎,却单单吊着一只右手,甚是显眼。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左相是在这里跟我打诨吗?吾儿昨夜被人打断了手腕,这事儿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我怎么知道?你儿子被人打了,要么你京畿道自己去查;要么去大理寺上告,你来我府上作甚?”
看着卫承弼翻脸不认账的表情,宋兴修起身大叫:“左相,我要不是看在你我二人同朝为臣的份儿上,今早我早在圣上面前参你一本了。”
卫承弼也来了火气:“你还有脸说?你自己教女不严,累得我家娇娇的名誉受损,你该如何偿还?”
两个老的作势又要打起来,宋怀庆猛然起身,拦住父亲:“爹,咱们今天来做什么的,你忘了吗?”
这么一提醒,宋兴修豁然开朗,上一刻还怒气冲冲,下一秒却又喜笑颜开:“左相,这是说得哪儿的话,分明是你府上的六小姐先说出五小姐不在府上,莹玉才会帮忙的不是吗?”
“……你,娇娇不过就是心善的听了府上下人乱嚼舌根子,若不是你女儿自己想去那种地方,又怎会拐带了我娇娇?”
“左相,可不管怎样,这消息是从你府上传出去的,不是吗?”
对于宋怀庆的一番话,卫承弼理屈词穷,“说到底,不过就是为了钱来的吧?说吧,打算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