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如此强调,坐在一旁的宋莹玉越是心胸狭窄的盘算着自己的主意。
在看到宋怀庆下了马车之后,宋莹玉瞧瞧在她家马夫耳边嘀咕了几句。
卫娇娇坐在一旁喝着淡茶,深邃且激动的眼神看向了台上长袖翻飞的女人:卫君拂,你今天死定了。
一曲十面埋伏,运用自己舞蹈的功底,卫君拂可谓是现学现卖的将电影中的场景搬到了长乐坊的舞台上。
随着台下的人热情高涨,卫君拂却总感觉有一双冰冷冷的视线似乎如影随形。
忙中有序的看向台下,隐隐的,人群中不起眼的地方,一席裹着玄色披风的人影鹤立鸡群,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将他与其他人隔绝,好似浑然的霸者,又像是地狱来的罗刹。
总觉得那人影好像很熟悉的样子,卫君拂心尖乱颤的时候,叮叮当当的杂音在台上响起。
不知何时,天女散花的满天花雨变成了撒豆成兵。
一盆盆黄豆从桂香楼二楼倾盆而来,台上台下瞬间一片欢腾。
不少男人笨拙的倒在地上,甚至还可笑的拉倒了一片。
“该死的,桂香楼,你们竟然使诈?”
“金彩彩,老娘我这叫天外飞豆,我是在桂香楼撒的,你管不着。”
金彩彩气得想要冲过来护住卫君拂,却陡然看到一抹黄纱纵身飞入云端。
飘逸的舞姿略微飞扬,从长袖卷起台下的一只琵琶,瞬间铮铮破裂,直冲云霄。
再看台上之人,无法矗立的地面,她早已纵身飞起,漫步的莲足时而踩在鼓面上,时而击打在鼓沿上,时缓时重,最终双足倒钩在台上最大花鼓的架子上,身子倒垂着,掌心的琵琶却振聋发聩,让地面都一阵阵惊天动地的震颤。
“敦煌天女,是敦煌天女下凡了……”
人群里有人高喊一声,瞬间鼓噪声声。
“长乐坊有敦煌天女下凡间,长乐坊有敦煌天女……”
场景是今夜从未有过的震撼,就连一直躲在最角落中的男人也痴迷的眼神回望着台上那个磨人的小妖精。
马车中,没想到适得其反的宋莹玉气得发狂,她跺着脚怒吼道:“宋怀庆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白痴!”
“宋姐姐,你不要生气,不管怎么说,我五姐姐的真面目还没有被揭穿,这才是可喜可贺之事。”
可喜可贺?卫娇娇这蠢蛋……
宋莹玉脸色僵硬,掀开车帘怒吼道:“还不快揭开她的面纱去!”
这一声响,虽在万千欢呼声中不起眼。
但对于正在半空凌风而舞的卫君拂,却是听得真真切切。
她稳住掌心的琵琶,身子倒吊在半空,看着台下突然冲上来的男子,眼神微微凛冽着寒风。
就在那男子冲上台面奋力摇晃着大鼓的同时。
如一缕青烟袅袅而落的莲足踮着脚尖儿,带着陡峭杀气,朝着那宋家的车夫胸前一脚。
那人反手遮挡,卫君拂转身手握琵琶翻转身的同时,用琵琶狠狠的扫向他的面部,随即另一只脚换了方向朝着他小腹一脚过去。
虚晃的招数应接不暇,车夫终究被踢中了腰腹,身子如断箭一般飞离出去,不偏不倚的就砸在了宋家自家的马车上。
马车倾覆,里面狼狈的掉下来两名仙衣飘飘的少女。
卫君拂稳落高抬,挑眉看向了金彩彩。
“哟,我看看这是谁家的小姐啊?呀,这不是京畿道宋家的三小姐吗?哎哟喂,原来还有左相府的六小姐啊!瞧瞧,这都是什么风儿,怎么把二位也给吹来了?怎么着?是也想要到我这长乐坊来拜师学艺?”
金彩彩愈发嘹亮的嗓音如黑夜中一声莺歌,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聚焦在哪二人身上。
朝着身侧一个招手,刹那间,宋莹玉与卫娇娇的身侧被照的恍如白昼,自然也将二人那惨白的面孔照得无比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