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过后,听说那王嬷嬷一病不起,如今二姨娘的院子里是人人自危。
卫君拂坐在长佩公主房中,喝着那碗血燕汤,倒是叮嘱公主喝下她自己亲自调配的养生汤。
“嘿,公主,您是没瞧见,咱们家小姐就是有你年轻时候那股劲儿,要不怎么说就是您闺女呢!到现在,老夫人那院子还一直大门紧闭,就更不用说二姨娘那帮东西了。”
叹口气,长佩公主沉声说道:“嬷嬷,以后不可这样了,毕竟这里不是公主府,少不得要给她们些面子。”
“公主,您这又是何苦呢?再怎么说他们都是下人,您才是主子。”
心疼自家公主的赵嬷嬷喋喋不休。
卫君拂一把抓住公主的手,轻声说道:“娘亲,赵嬷嬷说得对,您是主,他们是奴,这一点,可是要让他们深刻到骨子里面去的。”
“可是,我若是这么做,为难的会是你爹!”
说来说去,若不是情根深种,以长佩公主这种巾帼不然须眉的性子,又怎会处处忍让,节节后退呢?
可卫家,却不是那种会感恩戴德之人,难道说她自己惨痛的经历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卫君拂挑高眉头,攥紧公主的手:“娘亲,谁说咱们要让父亲为难?您既然身为卫家的家母,就该替父亲分忧解难不是吗?”
“拂儿,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笑闹间,不停摇着头,却对自己这个继女疼惜的要命。
卫君拂一脸鬼精灵的转动着水当当的大眼,随即朝着赵嬷嬷招招手……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几个战战兢兢的丫鬟婆子出现在眼前。
抬起头看到卫君拂的瞬间,差点儿吓得尿了裤子,跌跌撞撞匍匐在地。
虽说眼前的公主才是身份尊贵的那一个,但谁看到今天下午王嬷嬷那副惨状,还敢跟这位五小姐对着干?
卫君拂一边揉捏着长佩公主的肩头,一边脸色不轻不重的询问:“你们都是二姨娘院子里的人?”
“回,回五小姐,奴婢们都是……”
“怎么说话呢?我娘就在你们眼前,谁是咱们府上的主母,难道心里都没数?”
一声娇斥,几个婆子更是一头磕在地上:“是,五小姐教训的是,回公主的话,咱们都是二姨娘院子里的人。”
卫君拂看到长佩公主责难的眼神,调皮的朝着她吐了吐舌头:“娘亲,人家也没想要吓唬她们的,你们都起来吧,我娘有话要问你们。”
腿肚子转筋,几个人相互扶持着,就像是行动不便的老妪一般起身,却各个是牙齿打颤。
长佩公主温和的嗓音:“我问你们,都是什么时候起开始照顾二姨娘的?这里面谁跟在她身边的时日最长?”
几个人相互看了几眼,最后默默倒退了几步,将一个三十余岁的女人露了出来。
那女人左右观看之下,再一次趴伏在地上:“公主饶命,奴婢虽然跟在二姨娘那边时间较长,但奴婢绝没有干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啊,还请公主开恩啊!”
“哭什么哭?我娘还没说话呢,瞧把你吓得。”
卫君拂绕过身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距离那妇人不远,可以清晰可见的发觉她那略显壮硕的身躯在微微发抖。
“用不着害怕,本宫也没想将你如何,就是……还是君儿说吧!”
似乎无意浪费口舌,长佩公主将这项殊荣交给了卫君拂。
“嗯,既然娘亲都这么说了,那我有什么话直接说了;那王嬷嬷的下场,你们都看到了?”
后脊梁骨上不知何时已经遍布着细密的汗珠,所有人一言不发,矗立在那里。
“还有另外一个人,不知道你们还记得不记得,就是那一直伺候在六小姐身边的丫头桃枝……”
这句话,更是让所有人膝盖发软牙齿咯吱作响,抬起头一脸苦楚的叫道:“五小姐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