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疆上场后从始至终眼神都没有离开过崔有时。
这让她心中有了些许忐忑,难道是自己做的事被他发现了?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比赛继续,太子队接连输掉两球。
虽然比分劣势,可崔有时还是承认了顾重疆的马球技术之高超。
因为他总能从重重防守中以各种刁钻的角度将球传给她。
可谓是避无可避。
本想藏拙混分的崔有时,为了赢被逼无奈只能主动发起冲刺。
她双腿夹紧马腹,上身紧贴在马背上。单手控球,左躲右闪直冲入对手禁区。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扬起球杆,就在众人都以为她要射门之时,她却忽然调转方向。将球传给了不远处的顾重疆。
本想杀个回马枪,给他个难堪。却不曾想顾重疆反应迅速,稳稳截下了球,挥杆进洞。
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齐声喝彩。
“衍王殿下果然马技超群,刚刚那球的角度,换了我一定来不及的!”
“那是自然,衍王殿下可是在战马马背上长大的。”
“这崔小姐的马球打的也不错,竟然能和衍王殿下配合的这般默契,真是难得。”
接下来的下半场,崔有时和太子二人,在顾重疆的节奏下,可谓是大杀四方。
她都不知自己在何时真正的投入到了马球比赛中,会为了击出很漂亮的长球而开怀大笑,也会因为被人截球而皱眉懊恼。
可能这就是马球的魅力吧,崔有时感觉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般舒展过了。
同样的,这样洒脱,甚至有些彪悍的崔有时,顾重疆也是第一次见。
一场球下来,几人都是大汗淋漓,身下的马儿也是累得气喘吁吁。
比赛结果,无疑是太子一方胜。
回到看台上的顾廷煜,忙问崔有时要什么赏赐。
闻言,崔有时面露狡黠笑道:“臣女在城中开了一家茶楼,希望太子殿下能给臣女题副字做牌匾。”
“这有何难,你那茶楼叫什么名字?”
“望云楼。”
不远处的顾重疆在心中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
转身离开。
身后那刀疤脸的侍卫忙跟上去压低声音道:“王爷,属下查看了温小姐受惊的马匹,没有下毒,也没有外伤,并无可疑。”
并无可疑?
怎么可能没问题?
顾重疆相信自己的直觉,温太傅之女坠马定然与那个狡猾如狐的女子有关。
经此一事,那温小姐就在没资格与她争夺太子妃的位置了。
若是在之前,他一定会这样觉得。
可经过这几次接触,他对崔有时的观察,他可以确定,崔有时对太子并无兴趣。
准确的说她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一心只想将大越现在这相互制衡的局面打破。
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回去的路上,云若一脸后怕的道:“小姐,可真是老天保佑,若您今日骑得是那‘踏雪’那坠马受伤的可就是您了!”
“傻丫头,你家小姐我是不会有事的,就算她今日骑的不是‘踏雪’而是别的马,她也一样会出事。”
跟着崔有时身边许久,云若自然也不傻,她一下子便从崔有时的话中听出了端倪。
“小姐,莫非那温婉坠马与您有关?”
“前几次那莫婉晴找我麻烦,都与她有关,本小姐只是小惩大诫稍稍收些利息而已,有何大惊小怪。”
崔有时自然不会将她们前世的仇怨说给云若听,便随口说了一个理由,好在逻辑通顺。
“这温小姐,固然可恨,可小姐您这么做,万一被发现了,可就不好了。”
云若虽不懂什么大道理,可是她自小跟在崔有时身边。看着她一路走来有了今天这些许名气是有多么的不容易,她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