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结果的皇帝,将顾廷煜狠狠痛斥了一番,并卸去东宫所有职责,险些废储。一时间朝中风云变幻,局势莫测。
那个渣男顾廷辰也就是借着此事,明面上帮着太子稳定局势,背地里却是借由太子东风培养自己的党羽。
这一世,崔有时自然不会让渣男如愿。
据她前世的印象里,顾廷煜为人多疑,油滑,深谙官场那些手段,却不失为帝王之材。在贪墨赈灾银这种事上,断然不会做的如此过分。
这其中定是有人在捣鬼,可眼下只能先平息灾民之乱,再徐徐图之了。
“太子殿下,三十万两赈灾银,您拿了多少?”
话音刚落,端坐对面的崔相一口茶水差点喷了出来。
这丫头是疯了吗?竟然问太子殿下这样的问题!
许久顾廷煜才开口:“本太子挪用了五万两,疏通官员,你一妇人不懂这其中弯绕,赈灾银从上到下经过数人盘剥,到灾民手中必是所剩无几。本太子这样做也是为了能让那些官员知道本太子的底线,同时也给他们些甜头,这才会好好办差。”
“可看眼下这形势,太子殿下的五万两并没有起任何作用,反而勾起了那些贪官肚里的馋虫,将剩下的赈灾银也尽数贪墨了。”
闻言,顾廷煜的脸青红交加,他自然知道崔有时说的没错。可他却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那些蠢官竟然如此大胆。
“若是没人授意,那些贪官自然不敢如此大胆。”
“你的意思是?”
“太子殿下好好想想赈灾银之事是交由谁督办的?若您出事,此人可会受到牵连?”
三弟?怎么会?
顾廷煜的大脑急速运转,此事却是交由顾廷辰去办的。当初也是他自告奋勇为自己出谋划策,分忧解难。
现下听崔有时的提醒,他才想到就算是自己出事,顾廷辰也会是干干净净,因为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碰到过赈灾银。
崔有时知道以顾廷煜多疑的性格,这颗怀疑的种子必定会发芽。
而她若是说的太多,反而适得其反。
于是便道:“太子殿下,那人您可以秋后算账,眼下最重要的是安抚难民,稳住圣心。”
“您现在应该尽快笼统算出难民数量,择处安置。万不能让他们进入京都闹事。”
“难民少说千人,若是不让进城,如何安置?难道在城外扎营?难民一路至此已经艰难万分,本太子又怎可将其拒之门外?”
“寒山寺山脚向东二十里处,有一荒村,多年前洪灾发生泥石流。那村子里的人都远走避难了,房屋闲置。那些难民若是愿意在此落地生根的,官府予以入户分田,前三年可享免赋税。反之想回家的也可领取抚恤金,待天暖之时返回家乡。另外年轻力壮的也可自愿投军。”
“其余的人一个村子,加上附近的两间寺庙应该是绰绰有余。剩下的便是太子殿下您来筹钱,为难民们修葺房屋了。”
斟酌了许久后,顾廷煜也觉得这件事如此处理甚好。他忙说道:“何须筹钱,这钱本太子自己出。”
“太子殿下三思,您若是自己出钱,好像您真的贪墨了赈灾银一样。”
“那这笔钱该从何而出,父皇那里是绝对不能再去要钱了。”
“我们可以募捐,但一定不能以您的名义。号召募捐之人一定是有威望,且有清流之名的。臣女觉得温太傅就极为适合,让他举办一场募捐拍卖会,让众王孙慷慨献宝,再由民间富商竞拍,得来的银两都用来赈灾。这样一来,太子殿下您可以置身事外,而温太傅及众贵人还能得一个乐善好施的机会,岂不是两全其美。”
闻言顾廷煜觉得心中豁然开朗,温太傅是自小教导他的太傅,恩情自是远胜其他人。若是自己开口,那定是十拿九稳。
而且温太傅在朝中人脉极好,他做这件事确实是最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