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嬷嬷看清楚此人的脸,正是院子里的一等女使慕青。
压抑不住心中怒火的许嬷嬷一个巴掌便甩了过去,将慕青扇翻在地。
她也不起身,就那样坐在地上,捂着自己已经红肿的右脸颊可怜兮兮道:“许嬷嬷,慕青不懂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只是看您与大小姐都走了,夫人屋中无人值守,怕夫人有事便进来看看。”
“你撒谎!”
原本躺在大夫人床上的人大喊一声后手脚麻利翻身下床,那人正是彩月。
“大小姐,慕青说谎,她进屋子后便没瞧夫人一眼,只将一件东西藏在床下又熄了半盆子炭火便想离去,这是想给我们夫人冻个好歹啊。”
语罢彩月将那包东西呈给了崔有时。
她捧在手中左右端详,看起来是个做工一般的大号香囊,放到鼻尖处一股幽深的玉兰香味扑鼻而来。
抬手接过云若递来的剪刀,将那香包从中刨开,里面是形状和玉兰相似的干花瓣。
虽说形状和气味都和玉兰相似,但五感强化的崔有时还是从细小的花冠处看出了端倪,几经对比后,她已经可以确定,此物绝非玉兰。
向众人简单解释了几句,又将目光锁定在了慕青身上。
冷冷开口:“这是何物?又是谁指使你将这东西放在大夫人房里的?”
“这只是玉兰香包,大夫人素日里便钟爱玉兰,这屋中的熏香也都是玉兰香,所以奴婢才做了这个香包送给夫人的。”
闻言崔有时面露玩味之色,嘴角微微上扬,原本天真柔美的一张脸,露出病娇般的笑容,看得人一阵胆寒。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她上前屈身缓缓牵起慕青的手故作感叹道:“瞧啊,多美的一双手啊。”
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如凛冬将至。
“许嬷嬷,给本小姐将她的指甲一个一个拔下来。”
云若彩月闻言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不由分说左右夹击将慕青死死按住。
许嬷嬷麻利掏出掐丝钳子夹住慕青左手小指的指甲猛力一扯,指甲连带着碎肉一同被扯了下来,痛的慕青想大叫嘴,可刚张开嘴巴便被塞了块抹布,只得发出“呜呜”的闷哼。
“本小姐再问你一遍,是谁指使你的,这里面又是什么东西?”
此刻的慕青早已没有了刚刚的侥幸心理,她怎么都没想到,看起来脾气和蔼,单纯天真的大小姐竟然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之人。
彩月将她口中的抹布扯了出来,可她还是不说话。见状,崔有时只一个眼神,会意的许嬷嬷便立刻转而瞄准了她下一枚指甲。
“不要,我说,我都说!就在一年前,奴婢老娘病重,急需银子治病。一天夜里,奴婢房门口被人放了一个包袱里面就是这样一袋香包还有五两银子,外加一封信,信中说让我将这东西放在大夫人房中,自那以后每月都有这样一个包袱外加银钱放在奴婢门口,至于这到底是什么,是谁给的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其实幕后之人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可苦于没有关键性的证据。
原本崔有时也没想着能借着玉兰苑的内鬼将刘姨娘扳倒,她只是想知道这毒物到底是什么,该如何解毒。
虽说还是没能得到答案,但也不算一无所获,至少揪出内鬼就能停止母亲继续被迫害了,至于毒物的来源,只要细心调查还是可以查得到出处的。
为了不打草惊蛇,这慕青的命还要留着。
“今日这里的事,你若是敢透露出去一个字,本小姐下次拔掉的便不是你的指甲,而是你和你那老娘的舌头,你可明白?”
“奴婢明白,奴婢明白!”
将慕青带下去后,崔有时将毒花瓣分别装入两个信封中包好递给许嬷嬷,并细心交代着。
“嬷嬷,此事还需您亲自走一趟,将此毒物交于祖父母,让他们务必委托可信之人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