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语声刚起,那僵尸便立刻显出一副无比痛苦地模样,欲要转身逃开,但脚下却好像被定住了一般,不能挪动半分。
“不!”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从那红衣女子的口中喷出,她不再管背后的颜薰儿,向着那僵尸的地方飞奔过去,颜薰儿的掌心已经贴到了她的后背,虽然急急收手,却也震得她身形往前扑了几步,嘴角流下一丝殷红的鲜血。
她却好似混不在意一般,只是奔到那僵尸身前,拿身体护住了他。可是,却没有半点作用,僵尸的指点开始燃起点点白色的火苗,原本感觉不到丝毫疼痛的身体也开始扭曲抽搐。那女子双手颤抖着想要替他灭掉手指上的火苗,却终究徒劳。
红衣女子眼看无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冲着老道士砰砰砰地就磕起了头,她好像半点也感受不到疼一般,每个头磕下去,都能听到咚的一声响。
再抬头时,就看到额头上已经一片血迹了,“道长,求你了,放过他吧,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替他去死,只求你饶过他。”原本容色娇媚的女子此刻再看,显得一片狼狈,只是眉宇间的坚定依然如初见时。
颜薰儿有些于心不忍,她不知道这中间有什么样的故事,才会让这样一个娇媚女子轻言生死,只是此事却不是能够这样放过去的,想到这里她只能偏过去头不再看眼前这一幕。
“不是老道我心狠,只是我看这人,生前怕是有些修为,成了僵尸之后,又被人以秘术炼制过,早就成了传说中的僵尸王,如果我就这样放过他,怕是以后也没几个人能制服他,到时候万一为祸人间,我又如何对得起手中剑?”
这老道士说起这些斩妖除魔的事情,倒是一派凛然正气,巍巍然不可侵犯的样子。
“他不会的,他不会去祸害别人的。”那女子摇了摇头,神色凄楚,“自从他成了这个样子以后,我便日日陪在他身边,他从未做过半分错事。有时候,我甚至会觉得,他还活着,还记得曾经的过去,因为他的眼神,是那样温柔,一如我们初见的时候。”
“唉,人间自有痴儿女,只是既然成了僵尸,又怎么可能还回得去?他之前未曾做过坏事,不代表以后不会。不然,他这次又怎么会无故攻击别人?你日日陪在他身边,可曾感觉到,他的性子越发暴戾了?”老道士看那女子的凄楚神色,不免有些同情。
“至于你说的似曾活着,也只是留存在他身体里的一丝丝本能罢了,怎么可能长久呢?日子久了,等到他完全泯灭了记忆的时候,就是他彻底沦为行尸走肉的时候,到时,怕是只知杀戮,空造业障。”
跪在地上的女子身上带伤,嘴角还有血迹,满目凄苦,"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不忍心啊!师兄,师兄他是为了我才这样的啊!"
颜薰儿转过头来,到底看那女子两次舍命救那个僵尸,弄得遍体鳞伤不忍,还是帮他们向老道长求情,"道长,我看这两人背后似乎另有故事,之前你也说是有人使用秘术炼制这僵尸王,不妨先留下他们,把事情弄清楚,抓住那幕后凶手,这才能永绝后患不是?"
老道长想想点了点头,"也好。"说着举起了手中的木剑,嘴里念了几句咒语,便看见那僵尸身上的白色火焰也消失了,那个僵尸似乎有些脱力,倒在了地上。
"师兄,"女子心急地看他,抚着爱人的脸庞,发现他似乎只是脱力,并没有其他的事,这才放下心来。
转过身来,毫不犹豫地朝着老道长又是几个响头,"多谢道长手下留情。"又抱歉地看向颜薰儿,颜薰儿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便也磕了几个响头,"谢谢姑娘替我和师兄求情。先前我因为担心师兄,不分青红皂白地向您出手,您却不与我们计较,我和师兄当真无以为报,惭愧至极。"
"罢了,左右过去了。"颜薰儿看了看身后站着的亦昇他们,亦昇和叶暮遥原本洁净的衣裳早已是灰尘仆仆,鬓角两侧也被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