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薰儿打量着顾淮川的钱袋,“什么呀?”她拉开钱袋露一条缝朝里面看,白花花的银子分量十足,她受惊似的将袋子封上,压低声音凑近,“淮川,你出门都带这么多钱的吗?”
“多吗?”
“不多吗?也对,你可是王爷。”颜薰儿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了,“给我钱做什么?”
“你不是没有带钱吗?”
“我有啊。”颜薰儿从腰间掏出个拇指大的银锭子给他看,虽然和顾淮川钱袋子里的银子分量差多了,但买下整个糖葫芦靶子都是够的。
“那你刚才为何哭着说要吃糖葫芦?怎么不买?”
原来是这样,颜薰儿有点尴尬,把钱袋还给他,“大概是她哭的太凶,我哄不好,急的吧。加上我本来也有点郁闷。”颜薰儿怏怏道。
“郁闷?”
她点头,向顾淮川解释,“我昨日不是跟纵姐姐一起离开司琴坊了吗,后来我被弄晕了,夜里子时才送回府,早上醒来就在安平阁了。安平阁就是我在家里住的院子。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本来想着来找纵姐姐问问清楚的,结果连门都没让进。哎,说来奇怪,你近日很空闲吗,每日都在街上转。”
昨日是为送九哥,今日是为躲兄长,他确实闲。
他笑,“我哪日不闲?”
颜薰儿一眼就看出了他眼角流露的自嘲,“咦,莫非你也心情不好,所为何事?”
“为兄长。”
“陛……”颜薰儿伸着脖子凑近他,“陛下?”
他点头,佯装高深莫测不能言说,有意逗她。
“事关机密吗?”颜薰儿期待的小眼睛圆溜溜的在眼眶里打转。
顾淮川点头。
“我懂规矩,”颜薰儿把嘴抿的紧紧的,“我虽无权过问,但还是要说,淮川,陛下极重情义,你也是他最亲的人,有争执是正常的,千万不要互生嫌隙。”她一边非常认真的抿着嘴,一边又露出条缝说话的样子实在滑稽,顾淮川被逗笑了。
“薰儿,兄长有没有说过你很可爱。”
颜薰儿愣了,坐正身子,“可……可爱?”她害羞的嘟着腮帮子,“淮川,你是在夸我吗?”
顾淮川觉得和兄长时而十分跳脱的思路便和颜薰儿有点神似。“你就当是吧。”
颜薰儿发自内心的朝顾淮川原位鞠躬道:“多谢夸奖。”
“不客气。对了,你和纵然有过节吗?总不会是平白无故那样对你吧。”
颜薰儿托着腮,轻叹一气,“哎,我哪会和她有过节。我不过是个从小长在深宅大院里四体不勤的小丫头,纵姐姐可是名扬京都的司琴坊主,我既不同她做生意又不跟她抢生意,若不是因为一件衣服机缘巧合下相识,别说过节,连交集都没有。”
正说着,对面的小丫头吃饱喝足坐不住了,就近扯住顾淮川的衣角插上话,“哥哥,我要哥哥。”
“你哥哥是谁?”
“阿宝!”小丫头声音软糯,含含糊糊的大声道:“哥哥是阿宝。”
“阿宝又是谁?”
“阿宝,”小丫头咬着食指思考这个新奇的问题,“阿宝是哥哥!”
两人一齐笑了。
“不哭可爱多了,”颜薰儿把桌上的油纸袋都封好提在手上,起身去拉她,“走吧,我带你去找阿宝。别扯这位大哥哥的衣服了,松手,乖。”
小丫头这下倒是听话,依依不舍的松开顾淮川,老老实实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拉着颜薰儿递出来的手。
“你认识她哥哥?”顾淮川跟着起身。
“嗯,前些日子在她家门外有过一面之缘,就在前面那条巷子后面的老民区里。”
“裁缝铺后面那块?”
“差不多吧,通道很窄的那条巷子。”
“那里面很绕的,你若不是熟门熟路,迷路了可要在里面绕上半天。”
颜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