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骰盅一刻不开,荷官和一众赌徒的内心都是提着的,只有岳柠歌,这台面上她的现金最多,可她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潇潇洒洒地吹着口哨,模样倒是像地痞流氓。
魏越泽看着岳柠歌,无奈地摇摇头。
等赌徒们将全部家当和借来的钱随着岳柠歌的押注而押到小的时候,岳柠歌却冷不丁地敲了三下桌子:“有句话我可得说清楚,你们想靠我当指路明灯我能够理解,但我不是神,我不知道这一把会开大还是开小,若是输了,可别怨天尤人。”
“哪里会呢!”赌徒甲,“都是我们自个儿押的注,和姑娘没关系。”
“就是就是,我们这一把肯定会赢的!赢了我就去把老婆孩子给赎回来!”
“我赢了要把地契给赎回来!”
一个个的都是输心慌的人,岳柠歌嘴角泛起冷笑,令荷官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荷官很紧张,紧张到手都没有力气了,连去开骰盅的力气都没有,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你紧张做什么,既成定局,开了便是。”
岳柠歌轻松地抱着双臂,然后冲魏越泽一笑,笑靥如花,看的魏越泽心情大好。
荷官额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子,这寒冬腊月的,冒冷汗的滋味还真的不舒服。
他强忍着内心的害怕,手还是将骰盅打给打开了。
只是他闭着眼睛,都不敢去看,这骰盅里面的大小。
忽地,天地间安静下来,好似暴风雨的前兆。
“骗子!你这个骗子!”
赌徒甲在看到那三个六的时候,瞪大了眼睛,双眼里面全都是不正常的猩红,直勾勾地等着岳柠歌,拳头已经抡了起来,只是他在朝岳柠歌挥过拳头的时候,岳柠歌却一抬手便将他的拳头给包住。
“谁说的,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岳柠歌眼底轻蔑一笑,余光落到赌
桌之上,然后猛地用力,将那赌徒甲给震得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霎那之间,赌场就好似变成了人间炼狱,哭声震天!
“我的老婆孩子呀……”
“我的地契呀……”
“我的身家性命呀!”
所有的一切,都随着一个骰盅的点数而变得不一样了。
岳柠歌将桌子上的所有钱给推了出去,然后又睨了一眼荷官:“就这点儿胆量,怎么当荷官?”
这样吧,庄家可谓是连本带利地赢了回来。
只是荷官的小心脏还是忍不住狂跳着,如果这一次他没有摇出三个六豹子通杀,岂不是……
岳柠歌从容地走出赌坊,呵呵地望着黑夜里面的一轮明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魏越泽和她并肩而行,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来到河边的凉亭,河风吹拂。
这条河从剑门一直贯穿了天府,名叫府河。
府河之上有几只画舫和游船在,都点着灯,但基本上里面的人不在寻欢作乐就在安枕入眠,哪里有功夫朝这外面来看一看。
魏越泽站定了步伐,看着趋于平缓的江面,那弯弯的月亮倒影在水中,一层波浪地将其推开又聚拢,看起来好似近在咫尺,可又遥不可及:“你刚刚在赌坊,可是用了武力,将骰盅里面的骰子弄成了豹子?”
岳柠歌呵呵一笑,干净的笑容在她脸上绽放,眼睛弯弯的如月亮一般:“不这样,怎么让那群赌徒知道什么叫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你这叫坑人。”
“魏越泽,你坑的人还少吗?”岳柠歌依旧保持着微笑,“我这只是,给那些赌徒一点点教训,什么老婆孩子都能够卖的,什么家中地契都敢拿来当的,这些人,根本就没有赌品,留在世上有什么用?”
顿了顿,她又道:“不信,你瞧,那些人尾随着我们到这里,
不就是没赌品么?”
自她从赌坊走出来,那些输红了眼的赌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