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也不隐瞒,照实说道:“沧湖兵有四万,长沪兵有六万,加起来有十一万守军,加上长沪城池坚固,若是不出变故,完全挡得住。”
“不出变故?”迟素便问他,变故指的是什么。
“六万长沪兵倘若不能与沧湖军齐心抗敌,闹出内乱,那就危险了。”沈雁现在能号令长沪兵,是借用潘远和施福的名义,要是这两人被软禁的事泄露出去,很容易闹出哗变。
所以,他现在也是在刀口上行走。
迟素蹙眉问:“就不能从别的地方再调些兵来吗?”
沈雁摇首道:“沧湖也是个战略要地,不能丢,留守的兵力不能太少,其他地方,一来距离太远,二来都是些只顾自保的军阀,不可能派兵来援。”
一句话来概括:目前长沪处境堪忧。
沉吟片刻后,迟素感慨道:“唉,晏将军要是在就好了,据说他最擅长以少胜多,出奇制胜。”
“你可别再提什么晏将军了,他就是在,面对这个局面,也要头疼,”沈雁气到立刻起身告辞,“不跟你说了,那边还有事呢。”
晏将军晏将军,一个未曾谋面的人,怎么就让她这么惦念了?
迟素起来送他,“不多坐会儿吗?”
“不了,免得你又再跟我提什么将军,”沈雁头也不回地出了院子,行至大门口时,忽然驻足,“有什么事可以到衙门去找我,你报出姓名,守卫自会放你进去。”
“哦。”迟素牵开嘴角笑,目送他离开。
今天天气不错,万里晴空的,一会儿可以出去走走。
回到屋里,帮着甜豆穿好衣服,洗漱完,又去厨房做早点。
虽然大家是住在同一屋檐下,但吃饭都是分开的,昨天送来的粮食,已经按人头被分给各家,所以自然而然,做饭也是各家做各家。
这会儿大家都已用完厨房,迟素进来时,里面没人。
她从空间拿出一块鸡肉和一把青菜,准备做一锅鸡丝粥,另外还拿了几个鸡蛋出来水煮。
“迟姑娘。”
容慧不知何时站到了门口,满目幽怨,直勾勾地看着她。
迟素往灶里添了把柴,起身问道:“有事吗?”
对方却不说话,两眼泛出泪光,冲过来就向她下跪。
“迟姑娘,我求求你,你把沈公子让给我吧,你这么优秀,又有自保能力,不要跟我抢他,好不好?”
这是什么话?
迟素愣了片刻,皱眉道:“赶紧起来,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不,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容慧拽住她的手腕,俨然一副逼迫的姿态。
“你……”迟素推开她,去将门关上,“我什么时候跟你抢谁了?你要有本事,自己去争取就是,来逼迫我有什么用?”
容慧垂泪轻泣:“我不是没有争取过,可他眼里只有你,我不论做什么,他都看不见,只有你明确拒绝他,跟他划清界限,他才会看到旁人。”
“我跟他只是朋友关系,拒绝什么?”迟素真是无语极了,她又不是媒婆,没义务为她的姻缘负责。
“那你就不可以跟他断绝往来吗?”容慧义正言辞地质问道。
迟素一口回绝:“不可以!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为你跟人家断绝往来?”
容慧也不想装客气了,蹭一下站起身,怒问:“你横在中间,是存心要搅和我们是不是?”
“搅和你们?拜托,你跟沈雁什么关系?朋友都不算吧?”迟素忍不住笑,她莫非已经把沈雁当成是她的了不成?
“赶紧出去,我还要做饭呢。”
“你怎么这样?”容慧又急又恨,泪珠又往下掉,“来长沪的路上,你不在的时候,是我照顾你的女儿和小姑子,如果没有我,她们还不知道如何呢,你难道不该给予回报?”
迟素愕然,没想到她连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