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上,瘦瘦弱弱的小姑娘磕磕绊绊地出声。
“大……大叔你……”
“喂,大叔,挪一挪啊,人小姑娘的行李箱在你上面呢。”
懒洋洋的语调里小姑娘抬头望他。
目光干净而怯懦,触及的瞬间,很快挪开。
画面一转,拖着行李箱的小姑娘突然回头。
泛红的眼睛直勾勾看他,像是有话要说。
但他把人吓走了。
画面再转,出站口。
面对警察的盘问,小姑娘脸色煞白地站在那里。
目光空洞而依赖地盯着他,似乎在祈祷他留下。
祈祷他能帮帮她。
而他……再一次拖着行李箱离开。
“不要!”
池泽瑞从梦里惊醒,额上布满汗珠。
素来张狂艳丽的脸上,难得露出惊慌之色。
“怎么了?”
趴在小沙发假寐的郝洛儿立刻跑过来。
“是不是做噩梦了?”
她熟练地拿过毛巾给他擦汗。
“不用。”
他轻轻躲开。
哪怕已经脱离梦境,他的脸色依旧难看。
就连目光都有些涣散。
郝洛儿心痛地叠了叠毛巾,“你是又梦见她了吗?”
虽然她不知道梦里的具体细节。
但每次噩梦,他都会叫温停雪的名字。
池泽瑞沉默地盯着床沿。
自从出国,他每晚都会梦见高铁站的场景。
曾经,他不以为意的初见,如今,成了他最大的心魔。
那天发生的一切他都记忆犹新。
尤其是他拖箱子离开前,她望向他的那个眼神。
他知,他明知,她是在求助。
她初来江城,人生地不熟,又被警察盘问。
唯一与他有过两次接触,她依赖他,希望他能再帮帮她。
但他却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她。
他不止一次的后悔,如果那天他留下,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如果他留下,照顾她的人,会不会就是他?
如果他留下,昨晚表白的人……他至少有一半机会。
他原本离她那么近……
池泽瑞绝望地抱着头,眼眶一点点憋红。
郝洛儿看的心如刀绞,“阿瑞,你别这样。”
她伸手抱住他,“就算没有她,你还有我啊,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池泽瑞慢慢推开她,“但我要的不是你。”
郝洛儿感觉这不是一句话,而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
由她最爱的人下手,狠狠扎在她心口,甚至,还拧了拧。
明明已经疼的呼吸发颤,她还在努力微笑。
“没关系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你能看见我的好。”
池泽瑞随意往床头一靠,拿烟点燃。
“你没必要把心思浪费在我身上,不值得。”
他夹着烟看她,眼眸里是罕见的认真。
“洛儿,你很好,我也不想耽误你,所以,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既然最爱的人得不到。
那他身边,无论是谁,都行。
但郝洛儿不行。
她是个很好的姑娘。
她应该跟温停雪一样,找个爱她的男生,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
而不是吊在他身上,慢慢被抽干精力。
“不!”郝洛儿想也不想地摇头,“跟你在一起不是耽误,不跟你在一起,才是真的耽误。”
她性子软,脾气好,唯独在感情上,她硬得像块石头。
池泽瑞无言地抽着烟,郝洛儿把他要穿的衣服找好,放在床头。
“熙熙约我们去鬼屋玩,你赶紧洗洗,半小时后出发。”
“我……”
“小雪也在。”
郝洛儿补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