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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饭上,孟鹤寒在于净秋的多次催促下,也不肯下来露个面,孟董事长气的把筷子一摔:“你们这些大少爷大小姐,就没一个让人省心!”
“爸,您别气坏了身体。”孟伯母给孟董事长夹菜,神色也十分沉重。
“是啊,您的身体最重要,阿寒那边我会去做思想工作的。”孟知远安抚着已经年迈却手握重权的父亲。
餐桌上的暗潮涌动和僵持的氛围,让沈桃完全没有了吃饭的心思。
吃什么山珍海味都没滋味。
孟煜然这回算是豁出去了,宁愿让自己丢脸,也要把孟鹤寒拉下水,
沈桃抬眼偷瞄了一下身旁的孟煜然,他规规矩矩的用餐,并没有参与对孟董事长的安慰,估计是不屑吧?
鞋上突然被人踩了一脚,沈桃痛的瞪大了眼睛,在往旁边看去,正吃饭的孟煜然在不经意间回了她一眼。
那眼神似乎在说,少管闲事。
好吧,本来这也不关她的事,沈桃好不容易逃过了催婚这一劫,心情愉悦了很多,不管不顾的认真吃饭。
年夜饭结束后,孟鹤寒受不了于净秋的唠叨与催促,终于肯出来面对孟董事长,他双手插兜站在三楼,目光冷的如同深冬寒冰,往下俯视着。
一众人坐在沙发上,孟鹤寒的目光落在了沈桃的身上,于净秋扯了扯他的衣袖催促道:“阿寒,去给你爷爷道个歉,婚事我们在从长计议。”
孟鹤寒不情不愿的走下楼,板着个脸坐在孟董事长的身旁,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着头,沉默不语。
孟董事长也不愿与最爱的孙子吵架,把语气放柔和了一点:“你作为孟家的二少爷,应该明白传宗接代的重要性,你必须跟兰二小姐结婚。”
孟鹤寒冷冷的说道:“如果我不结呢,您是不是要把我赶出家门?”
孟董事长握着拐杖的手攥紧到微微发抖,此时其长辈也都不敢出声。
大厅内安静到一根针落地都能听清,沈桃已经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沉寂了大概五分钟后,孟董事长才终于发话:“过几日兰家会在北海举办年会,你们可以先见面再说。”
孟鹤寒面色如纸,拳头紧握,过了半天才好不容易吐出一个“嗯”字。
春节这天的相聚,可以用不欢而散四个字来形容,没有长辈之间的唠嗑聊天,也没有小孩子的嬉戏打闹。
这哪里是过年,分明是受刑。
沈桃乖乖的坐在孟煜然身边,孟伯母偶尔会拉着她的手,与她说了一些试管婴儿的话题:“桃桃,我知道这对女人来说挺痛苦的,但妈不会让你白白受苦,只要你能怀上阿然的孩子,我愿意拿出股份来补偿你。”
一听股份二字,向来争强好胜的于净秋就坐不住了:“大嫂,您手上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可不是小数目!”
孟伯母:“所以我才希望桃桃给我生个孙子,现在年纪也大了,钱心淡了不少,只希望能早点抱孙子。”
这话里话外都在暗讽于净秋钱心重,她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犀利的目光恨不得把沈桃给生吞活剥了。
于净秋嫁入孟家这么多年,生下孟鹤寒后都没有拿到过半点儿股份。
沈桃被盯的浑身不自在,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妈,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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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的午夜,临近十二点。
孟家大别墅里沉闷的气氛仍没有一点好转,孟煜然也准备先行离开。
临走时,众人来到别墅前送沈桃和孟煜然离开,于净秋和孟浅浅不情不愿来的站在门口,孟晓霜和林贺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态,唯有孟伯母和孟伯父选择冒着寒风把两人送上车。
孟伯母塞了一张银行卡在沈桃的衣服口袋里:“这是妈妈给你的压岁钱,新年快乐!我最可爱的桃桃。”
“妈,新年快乐。”沈桃感动的热泪盈眶,车子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