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祥,前两年,祭天活埋了。”
阮南京不再笑了,抢过酒坛,又喝了一口。
“是哪家的女子?”玄凌皱眉。
“林家的姑娘,丞相府的庶女,林安禾。”
阮南京将手上的酒递给玄凌,嘴角咧了咧,挤出一丝极为难看的笑容。
“丞相府。”
玄凌手指摩挲着粗粝的坛子,看了看手指上的灰尘,眸色微凌:“国师一早就看丞相不顺眼了,只是丞相为官清正,找不到把柄……竟然拿了庶女下手……”
“是国师以往的做派……残忍又下作。”
阮南京看着树冠上的木棉花苞,神色凄然的说:“安禾性子安静,喜欢诗词读书,就像这树冠之上的花苞,没招谁,也没惹到谁,却被祭了天。”
他伸手从玄凌的怀里拿过酒坛,大口大口的喝着,一滴一滴的酒水从嘴角流入领口,像是他无法展露的眼泪一般,隐入青色的衣襟。
“她走的那天,安静的睡在竹排上,被国师亲手送到汹涌的潮水里,渐渐被吞噬不见。
后来,我试过找她……
可是河流湍急,她那么瘦弱的身子,怎么可能活的过来?
找了两日,我便不找了。”
阮南京看着玄凌,目光森然:“等你找回了南梁,能不能替她招魂立碑,我还想再看看她,同她吟完最后半首诗。”
玄凌拍了拍阮南京,陪他饮下一口。
“国师的势力根深蒂固,说来,还是本王当年太过幼稚……”
阮南京看了玄凌一眼,低下头说:“如果不是圣上过度相信星盘占卜,痴迷国师所炼的所谓丹药,他一个南疆来的巫师,也不会一步一步的走到现在这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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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凌看着自己这空荡荡的王府,缓声说道:“本王常年未归,等了这么多年,父皇也终于想通,立了皇帝做太子……
如今,只差找到国师的虫母,解了朝臣身上的虫蛊……就可以让太子平稳登基,这大梁,也会慢慢走上正轨的。”
阮南京收回目光,看了看玄凌,问他:“太子虽然有些才能,却实在纨绔……你,当真不愿做这皇帝?”
“不愿。”嘴角带了笑,玄凌又道:
“有你这个太子太傅在,还有朝臣中一众良臣良将辅佐,本王,放心的很。
这皇位,就留给太子去坐吧。”
玄凌的目光悠远,透过木棉树的枝丫,他仿佛看到了盛夏树林中一只极美的白狐,古灵精怪,眼眸浅红,只一眼,就可以勾人心魄。
阮南京嗤笑一声,轻斥道:“说的好听,还不是为了那个柔然公主。
你当年走之前,可是最喜欢舞文弄墨,挥斥方遒,对前朝乡野不平之事,都喜欢置喙几声,显露显露你这天之骄子的优越才智。
我妹妹南溪,就是那时候爱上你的,你又何苦妄自菲薄,故意推脱。”
玄凌笑了笑说:“年少轻狂,不提也罢。”
“你倒是不提了……你这一去柔然就是十一二年,天天来信说什么养成佳人实在有趣……
你自己听听,这是一个皇子亲王该说的话吗?再说了,我那妹妹还陪着你呢,她自愿降为庶女,可到底还是嫡女的身份……
当不了皇后,当个皇妃倒也罢了,如果你不是皇帝,他只能当个侧王妃……这也说不过去啊。”
“我不会娶她的。”玄凌抬起酒坛,轻抿一口:“我这一辈子,只会看着苏许意一个人。”
“为何?”
阮南京不懂,南梁大成,都是可以三妻四妾的,他纵然再痴情,也不至于此吧!
“她会是女皇,女皇的男人,必须专一。”
玄凌说的云淡风轻,阮南京却是一口酒卡在喉咙里,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剧烈的咳嗽后,他看着玄凌道:“魔怔了……彻底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