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
“不敢?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钦天监不过提了一个修建‘登仙台’,你们便借题发挥,一而再再而三的诋毁钦天监,进而还敢暗指朕昏聩。”
顾江留动了震怒,只吓得大家匍匐在地,谁也不敢吱声。
“平日里你们一个个张口闭口要替朕解忧,可是朕重病在床时,谁曾侍过疾?朕如今身体大好,多亏了上天垂怜,令朕遇到大仙。如今朕便应了钦天监的要求,建了‘登仙台’又如何?”
大殿内回应绕梁,殿中的人虽然垂头而跪,可是私下里却都目光交接,互相传递着信息,顾轻尘看着这一张张算计的脸孔,仿佛看到了一根房屋的大梁从中溃烂,散发出一个朝廷腐朽的味道,那梁柱之身早已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然而,屋内的人却恍若未觉依旧夜夜笙歌。
顾轻尘冷笑一声,干脆闭起了眼睛来。
林湛人老成精,听着顾江留一句句都是替钦天监说项,却从中听出了别的味道,他眼珠子一转,扬声道:“陛下,臣有话说。”
顾江留未曾料到林湛会在此时开口,犹豫了片刻道:“讲!”
林湛不敢起身,只得跪着直起身来,“陛下,这‘登仙台’实乃我北国的一大要务。”
“哦?”顾江留面色稍霁,“如何说?”
林湛听闻顾江留这样说,愈发肯定了顾江留的心态,于是更加自信满满的说道:“陛下,如今我北国富庶,近年来更是
难得的风调雨顺,虽小有坎坷却也不是什么太过急难之事,可见上天对我北国是多有眷顾,而陛下身为天子,乃是上天的儿子,作为一个儿子,孝顺父母是本分,修建‘登仙台’实为钦天监为陛下孝顺父母之举,一来可以用此举告之上天,儿子对父母照拂的感谢,二来也好用此台作为今后祭祀上天之所,三来嘛,更是祈求上天庇佑,今后风调雨顺,北国运昌隆的好地方。如此三项,足以说明‘登仙台’修建的必要性。”
林湛洋洋洒洒,说得在情在理,听得顾江留不住点头。
“只是,钦天监适才说要择址修剪,臣认为,如众位同僚所言,择址劳民伤财。”
“那爱卿的意思,还是不建吗?”顾江留又拉了脸。
“陛下,建是一定要建的,只不过看在哪里建,择址开荒,费用太过高昂,不如便由钦天监出面在宫中选择一处,一来宫中设施齐备,材料充足少去了许多费用,二来也便于今后陛下登仙揽盛为百姓祈福。”
林湛说来说去,最终还是成全了顾江留修建‘登仙台’的意愿,而他老奸巨猾,也知道不能自己一个人出了风头得了便宜,反而令同僚被罚,故而他取了个折中的意思,将诸位大臣适才的意思稍微改了一改。
原本这天下就顾江留的,大臣们也不过是跟风而起,如今听林湛如此一说,个个都争着表态,说自己刚才也就是林将军所说的意思,绝对没有半点忤逆犯上的意思。
顾江留见状,也知道这便是最好的结果,便道:“如此,便由钦天监择址报林将军,此事便有郁爱卿你全权负责了。”
如此一来,各自都退了一步,“登仙台”的修建便变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退朝之后,顾江留兀自满心的不痛快,毕竟一个国君若是被自己的臣子暗骂昏聩,终究是心头不爽的。
顾江留一走,朝会自然也就散了,林湛故意拖慢了脚步,果然在一众大臣走后,钦天监那位莫名其妙成了出头鸟的臣子迎了上来。
“你今日怎的如此唐突?”林湛板着脸道:“这样的大事,竟然也不提前与陛下通一通气便这样冒失的在殿上讲了?”
那钦天监的小官苦着一张脸道:“林将军啊,我今日也是莫名其妙,昨日陛下在御花园遇到我,亲口说了此事,说是要修建一座‘登仙台’,让我今日开个头。谁知道,谁知道怎么变成这样了。”
林湛闻言,心头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