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径直就走到了最里院子的书房之内,“砰”一声关了门。
那力道大得将整个门框都震得嗡嗡作响,震下了不少的灰尘来。
林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想起朝堂上顾江留那句,“林将军年迈,便免了这些舟车劳顿也好,多在府中养一养,也好多陪朕几年。”
这话明面上说得挺关心自己,实际上却是暗暗的警告自己烧多管闲事!
这是什么意思?兔死狗烹吗?!
想当年顾江留还不是利用自己铲除了不少异已?
林进越想越气,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门外的管家听着,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林进惯爱伪装仁善,从未动过如此大怒,如今这是怒到了极致,谁也不敢惹,谁也惹不起啊。
“好你个顾江留!”林进紧握拳头咬牙切齿,“你不仁,便休怪我不义了!”
林进满腹憋屈,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像狗一样的辛苦,到头来却落得顾江留这般对待。
想起在殿上的一切,林进越发觉得那些同朝大臣此时一定是在嘲讽自己,嘲讽自己的主动、嘲讽自己被顾江留暗中的警告,嘲讽自己那般的自以为是,主动请缨。
林进越想越不是滋味,仿佛全天下的人此刻都在嘲讽自己,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喊道:“管家!管家!”
管家就在不远处侯着,闻声以最快的速度跑进书房,却还是受了林进一通骂,末了,顾凌天说道:“这几天有人进府中传什么消息吗?就像上次那个小乞丐。”
管家被骂得昏昏噩噩,想了想才
道:“没有。”
“没有?怎么会没有?”林进心中暗自算计,自从上次不是已经过了快三日了吗?难道对方不愿意再与自己合作了?
或者说,对方见自己失势,转而去找其他的人了?
林进越想越烦,看着一地碎片更是心烦,他用叫踢了踢地上的残渣,吩咐道:“我去湖心亭,将房内打扫干净!”
管家立刻招呼人打扫,自己则一路跟着林进去了院子里的湖心亭。
水色潋滟,湖光一片,凉风送爽,倒真的让他烦躁不安的心渐渐清净了下来。
林进躺在椅子上慢慢摇着,心底却兀自还是在盘算。顾江留对自己的态度,究竟为何突然就不一样了?
是因为顾轻尘?最近顾轻尘似乎很受顾江留待见。
可是,貌似不可能,那个闲散王爷最近打理着“金玉满堂”和“东来客栈”就已经忙得不可开交,还要逛青楼下画舫,哪里有空打自己的小报告?更何况,自己与他又从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对他也一直算是有礼有节的。
那么,是顾默成?那就更不可能了,顾默成素来刚正,从来不会因为私人情绪而对某人存有偏见,自己与他少有交际,不会有什么深仇大恨,最近自己也没有对他麾下的人动过什么手。
如此算下来,便唯有顾凌天了,这个同盟者上一次被自己摆了一道,如今那合同尽毁,自己再不受他控制,红利一事也便不了了之。
顾凌天向来急躁,对自己容忍不下去,向顾江留吹点儿风也是可能的。可是关键的问题在于,顾江留如今对顾凌天的态度,显然是不会相信他说的话,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衍之!
这个自己的族人,为了自己的丈夫,向顾江留说了什么话。
顾江留一直对衍之都有
些偏爱,从前如此,现在虽然隐晦了些,可终究也还是偏着的,从上次夏婉婉与衍之斗舞的事就可以看出来。
林进在心底一一算计,终于理出了自己所谓的线索来,那就是衍之为了顾凌天向顾江留说了些自己的坏话,故而导致顾江留这样对待自己。
可说到底,终究是顾江留的选择,可见,这个男人心底,自己也渐渐变成了那些老而无用之辈了。
然而,多年来的人上人生活,早已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