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着又揣了几个包子在怀里,这才拉扯着人离开了。
衍之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冷哼了一声,世态炎凉,人情冷漠,一国所谓的栋梁皆如此,还能指望什么?
不过倒要感谢这两个胆小之人,起码他们的话让自己成功想起了为何这个寒酸士子会那么眼熟了。
展轩昂,他可是古书中记载过的展家状元郎呢!
衍之心中想罢,朝青衣使了个眼色,青衣立刻会意朝前走了两步,中气十足的吼了两个字,“住手!”
青衣这一声吼气势十足,混乱的三楼立刻变得鸦雀无声,众人齐齐望向包房,包房门口,青衣伸手一指那胖士子,问道:“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这么欺负一个同窗不惭愧吗?”
包房里,顾轻尘“扑哧”一口喷了酒,他十分尴尬的看向衍之,压低了声音问道:“青衣这越来越文邹邹的说辞,都是和你学的吧?”
衍之倒也淡定,低头兀自饮茶,“我可教不出这样的高徒,都是戏文演得好。”
顾轻尘点头,感情是学的戏文,难怪听起来怪怪的。
那胖士子本要发飙,可顾忌顾轻尘和衍之的身份,倒也没有太放肆,只说道:“小哥你有所不知,这厮欠了我银子,如今我只需他喝一杯酒就全部抵消,偏偏他却不肯喝酒。”
“对啊,小哥,这家伙又不喝酒又不还钱,简直无赖至极。”一旁的人跟着起哄。
青衣眉头一皱,“你,是不是欠人钱?”
寒酸士子拼命摇头,他被酒呛得喘不过气,一句话也说不了。
“你看,他果然是要赖账!”胖士子立刻揪住寒酸士子的衣领,“当初是谁,死乞白赖跪在我跟前求我给他盘缠上路的?”
胖士子一句话没有说完,那个一直被欺负的寒酸
士子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砰”的一声将胖士子掀翻在地,一拳就挥打得胖士子的脸肿起了大半。
“你还敢提此事,你还有脸和我提此事,若非是你,我娘又怎么会一病不起?你敢说,你敢说……”砰砰砰几拳打得拳拳到位,不过眨眼间胖士子的猪头就变成了特大号猪头。
许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寒酸士子如此暴怒的时候,一旁的士子们也是吓傻了,竟没有一个人出手去拉,倒是顾轻尘的眸色里带了一丝赏识。
人最怕没有血性,若是一味任人欺辱那便是一条狗,而这寒酸士子显然有自己的底线,欺负自己可以,若是欺负了自己的家人,那么又是另一番境况了。
顾轻尘有些喜欢这个寒酸士子了,而混惯了江湖,又一向讲义气的青衣更是欣赏这寒酸士子的表现了,她微微侧目看向顾轻尘和衍之,见两个主子都没有出手的意思,自己也乐得瞧热闹了。
“杀人啦!快报官,杀人啦!”胖士子总算是从一条缝的嘴里艰难的吐出一句,一旁的士子们这才手忙脚乱的去拉架,一个士子跑下楼想去报官,忽然一道黑芒闪过,正巧打在那士子的膝窝里,他腿一软乒乒乓乓的滚下了楼,直到那士子在一楼“哎哟”一声,青衣才握着另一只筷子笑道:“各位士子,走路可得当心哦。”
人群再度安静了下来,衍之这才起身走到寒酸士子身边,沉声道:“还不住手,当真想坐大牢不成?”
不过冷冷一句话,却像抽去了寒酸士子的浑身风骨,他整个人瘫软在地,一歪头靠在了桌边。
胖士子艰难的翻身坐起,伸手指着寒酸士子,“展轩昂,我告诉你,你摊上事儿了,你摊上大事儿了。”
“京畿之地,什么事儿
能算大事儿啊?”顾轻尘慵懒的声音缓缓传来,他故意动作夸张,有意无意的撩动袍子,露出一角孝王府的令牌来。
胖士子脸虽然肿了,可心还没肿,被这令牌一吓,猛然间就想起他娘舅王侍郎的教导,京畿之地藏龙卧虎,而孝王不好惹,还听说他总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