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中也是百转千回，她细细观察着顾之章的表现，又要努力控制不让他发现，在看到他眼底那赤裸裸的欲望之后，衍之只觉得胃里翻腾不止，没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这个该死的皇帝竟然还没有丢掉那些肮脏的想法。
衍之只觉得作呕，却也算是猜测到了顾之章的心思，如此看来，顾之章应该已经试探过林妃了，或者说林妃的反应让他十分的失望，所以他才会到自己这里来。
大约猜想到了前因后果，衍之对顾之章的行为也就有了应对之策，此时的顾之章想要的或许只是一个单纯听他说说心里话的人而已。
知音难寻，寻常人如此，身为这天下的主宰又何尝不是如此？
这一刻，衍之无比笃定这一点，所以倒是没有了先前的不安，整个人都稍稍放松了些。
她顺着顾之章的话接下去道：“大殿下向来温雅和善，优柔寡断，想来这也是让陛下失望的原因吧？”
衍之说完，稍稍抬眸观察顾之章的反应，果然顾之章眼前一亮，略显得有些激动道：“你如何知道朕的心思？”
“不过是猜测，何况这人心本就难猜，不知道可曾猜对。”
“衍之果然冰雪聪明！”
“多谢陛下夸赞，纵然衍之有些小聪明，却到底无用武之地，如今大皇子身陷囹圄，我却只能等待。”
衍之语气稍稍有些伤感，听的顾之章是心中一揪。
顾之章很是认真的看着衍之，“有件事朕十分不明白，听闻你与凌天早就已经认识了，可
是为何现在看你们并没有传闻那般亲密呢？”
“这亲密与否可不是做给人看的，感情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在这世上想要找寻一知心人何其困难，更何况就算是一时寻到了，那人也未必会一直是你的知己，毕竟，人总是在变的。”
衍之的这番话当真是说到了顾之章的心里去了，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己与林妃，当初在寿宴之上的一见倾心，之后在听雨轩中的再见定情，那之后的朝夕相处，他原本以为这女子会是自己的知己，结果却让他如此的失望。
而且衍之说的没错，人总是会变的，那个林妃不就从最初的高贵冷艳变成了现在的心机深沉么？这才多长的时间，她就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一般。
顾之章心中感慨不已，与这衍之说话还真是叫人舒服，她就像是永远知道自己心中所想，总是能说出让自己贴心的话来。
顾之章突然有些好奇，“想必你一定十分的失望。”
“失望倒是不至于，毕竟在我心里大殿下还是很好的，只不过如今他心里的知己已经不是我了而已。”
“言之有理！”顾之章认真道：“真没想到，你倒还是个痴情的，只不过你与孝王又是什么关系？无风不起浪，外面都传言说顾轻尘非你不娶，这些年来，朕还真是很少见到孝王对谁如此上心。”
衍之莞尔道：“陛下说笑了，难不成就因为顾轻尘对我颇为照顾，见面多说了两句话，就说我们不正常了？如此传言的人未必太过狭隘了些，若真要说，顾轻尘算的上是衍之的朋友，在衍之最为困难的时候他曾经帮助过我，这个恩情衍之是不会忘记的，至于那些流言么……古人云流言止于智者，衍之倒是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原来如此！”
顾之章不知为何，心中竟然很是欢喜，衍之进宫这么久，竟如当初一般不卑不亢，态度恭顺且又带着自傲，绝对不会让人看轻！
欢喜的同时，他又有些羡慕顾轻尘，听衍之的意思，她是十分欣赏自己的这个兄弟的，朋友么？顾轻尘竟然也有朋友！既然如此，他为何不能效仿顾轻尘，让这样一个奇女子成为自己的朋友呢？
与顾之章说话的时候，衍之丝毫不敢怠慢，也丝毫不敢放松，在她发现顾之章眼底的欲望被一种新的东西所取代之后，才终于松了口气，看样子，皇帝显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