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同皇后宫中的有些事,由雍王殿下替殿下出面,再恰当不过。”
顾轻尘情绪还没怎么收得妥帖,听衍之这番话,差点一口气梗在胸中上不来,默了半晌,才道:“你说得有些道理,不过我今日唤你前来,却并非为了这事。我与四哥说话,也不是为了想要利用他做些什么。你大可不必时时算计,人与人之间,多少总也有些真心。”
这番话顾轻尘说得夹枪带棒,将对衍之的埋怨都一口气说了出来,竟是这些天从未有过的坦然。
但衍之却并没有半分触动,也并不觉得顾轻尘有对她敞开心扉,因着早上她和顾轻尘的对话,她摇摇头,道:“殿下若是想要报仇,便不能对宫中人事太过轻信,便是殿下和雍王都自认君子之交,宫中人事复杂,总有些人会想利用这些关系做些什么,殿下还是要常常警醒才是。”
顾轻尘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放弃了同衍之说这些事,只将因衍之的泪水便对她放下了心防的自己当做大傻瓜,并不想再多说什么,只冷了些许脸色,淡淡道:“这些事,我心中自有分寸,你便不必多做过问了。我唤你来,是为了顾默成的事。我此前同顾默成哭诉一场,又说了并不追究此事,今日我见到顾默成,他像是有些亟不可待的焦躁模样,只怕是同顾凌天之间出了些问题,你去看一看。我知道你同顾默成私下素有来往,我也不追究这些,你自己做主就好,只是你每回同顾默成交谈之后,都要将内容告诉我知道。”
听顾轻尘这番
话,显然他已经较之前进步了许多,一番话既有胡萝卜,又有大棒,恩威并施,已经很有些火候了,衍之听在耳里,心中也不知是欣慰多些,还是难过多些,只剩了些无言的感慨,统统都被衍之埋进了心底。
“是。”衍之只是淡淡地应了下来。
顾轻尘看着衍之神情,却忽然不知哪里来的一股不满,左看右看就是看衍之不怎么顺眼,便皱眉道:“你也不必这副模样,我又不是不曾答应你自作主张,只是让你同我细说罢了。既然你不愿意,罢了,那我找师傅便是,你也不用为难。”
衍之悚然一惊,急切道:“并非如此。”
看顾轻尘投来不解之色,衍之才放缓了声音,解释道:“并非不愿同殿下说。殿下若是想知道,自然大大小小之事,没有能瞒得过殿下的。我也不是为了此事为难,如今殿下也成长了许多,我只是在想,有些事,恐怕也到了可以同殿下商量的时候了。”
听完衍之的话,顾轻尘心中的气瞬间顺了不少,颔首道:“嗯,既然如此,不妨说来听一听。”
“此时么,倒并非最佳的时机。”衍之微微一笑,恭恭敬敬道,“现在长乐也不在此处,我一人口说无凭,恐怕殿下也不会相信,不如等我见了兴王,回来之后,再与殿下分说?”
顾轻尘转念一想,便轻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道:“说得有礼,既然这般,那你便先去找顾默成吧。”
“是。”
衍之带着笑意慢慢地退出了顾轻尘的寝殿,待她完全退出寝殿之时,脸上的笑意也完全消失了。
抬头看了看天色,衍之转念一想,问了问宫人,便走到了秋少常的有光居。
秋少常听得宫人禀报衍之前来,一时惊喜得不知怎么是好,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出来迎接
,手高兴得不知放在哪里才好,但又想起是顾儒林的忌日,宫中这才办过丧事,当着宫人的面,也不好表现得太开心,彷徨了一会儿,才拱了拱手道:“难得见总管光临寒舍,我也不曾扫榻,唉,只好请总管将就一二了。”
衍之被秋少常纯挚的表现暖了心,胸中涌起一股暖流,勾了勾嘴角,温声道:“秋伴读不必如此,我不过区区内宦,当不得秋伴读礼遇至此。”
客气一番,也不等秋少常说话,衍之便转头看向那些宫人,淡淡道:“你们都在门外罢,我同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