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不免觉得有些无趣,却仍没有怪罪他,只叹道:“直方
,你这脾气可也太古板了些,在官场上总还是活泼些好。”
柏直方皱着眉头,看得出实在想做出苦恼的样子,奈何表情仍是一派淡漠,只好叹了一口气:“中丞莫取笑下官了,还是说正事要紧。今日朝会如何?”
柏直方是御史台治书侍御史,掌管律令,在御史台的分量也颇重。在被宫徵发现之前,因这脾气所困,虽只是默默做事,成绩不菲,却迟迟没有升迁。还是宫徵看了他履历奇怪,将人叫到自己面前,这才将柏直方从无尽的琐事之中解放了出来,一步步成为御史台的中坚人物。因此柏直方向来在心中对宫徵这位伯乐甚是感激,早早便投了诚,亏得宫徵本就宽和,相处下来也算知晓柏直方的性子,否则就柏直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哪能到如今成为宫徵的心腹。不过也正是因柏直方的性子,宫徵才能完全信任柏直方,这其中的因因果果,谁又能说得清呢?
宫徵收敛了些许笑意,他本就生得剑眉星目、仪表堂堂,一捋颌下三寸髯须,此时眉目飞扬,笑意懒散,更显儒雅风流。宫徵整了整袍袖,哂然道:“谢相准备周全,加上沈相相助,有心算无心,束万壑就算本事再大,还能翻出什么花样吗?”
想到束万壑与夏霖,宫徵又是一哂,才望向柏直方,正色向他行了一礼:“接下来,便全交于直方之手了。”
柏直方表情有些古怪,像是想要表现得激动些,却只能无奈地保持漠然,眉头拧成一团,依稀看得见些困惑的影子。柏直方手下动作却不慢,连忙同宫徵拱手回礼,郑重道:“若是联查,直方也只有八分把握,还望中丞知晓。”
“足矣。”宫徵神情肃穆,拍了拍柏直方的肩膀,神色决然,眉目之间,竟有些破釜沉舟的惨烈。
“参见殿下。”
“快快免礼。”
顾默成一进自己的亲王象辂,沈濂便伏倒向顾默成行了一礼,论辈分,沈濂是沈璋族叔,沈璋还是顾默成外舅,哪怕沈濂位不过四品的中
书侍郎,实际地位却是中书省除谢相以外的第二人,不管是辈分还是官职,顾默成哪怕是亲王,哪里敢真的让沈濂向他行礼,连忙将沈濂扶了起来。
沈濂刚坐稳,便听顾默成道:“今日之事,还请中书教我。”
虽同为吴郡沈氏,沈濂却同沈璋向来面和心不和,与不愿同顾默成多有纠葛的沈璋不同,沈濂早早便暗中站到了顾默成这一条线上,私下做了顾默成的幕僚,因而那日,顾默成才能悄悄进得了沈濂的别苑。
沈璋什么都好,唯有一点,便是太念旧情,沈濂虽同沈璋早有恩怨,又这般明目张胆地算计沈璋,沈璋却也瞧在过往的份上帮了沈濂一把,收取的,也不过是叹息一声。
因早年间纵情山水,沈濂自有一番仙风道骨的名士气度,便是年近知天命之年,在官场沉浮十余载,却也显得超然洒脱,与他人气蕴截然不同,然而这般的沈濂,却比谁都淡漠心狠,哪怕明知顾默成资质驽钝,也剑走偏锋压了顾默成的宝,利用起顾默成来,更是毫不手软。
但总归,现下的沈濂对顾默成还是真心辅佐的,于是便轻叹一声,打起精神指点起来:“殿下,今日你便不该出头。若是平日的沈璋,这差事接了也就接了,左右他事务繁忙,多一个少一个也没什么差别。但今日之局……殿下,你是做了谢麓和沈璋的出头鸟了。”
顾默成听得精神一振,连忙追问道:“孤今日正觉有些不对,只是不知从何说起,今日的小午朝发生之事,孤也是一头雾水,那几件纠葛倒罢了,只是最后……为何主事者会定下国子祭酒?这……孤恐是孤陋寡闻,竟未如何听过这位韩祭酒的名声?”
“韩谓么。”沈濂哂然,道,“这位韩祭酒同我倒有些渊源,只是这些陈年旧事,殿下倒不必得知。于这位韩祭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