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欲身上的气息不曾有半点波动。
姜小川心说,高端的猎手,往往喜欢伪装成猎物。
这个女人的钱,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的。
被勒索走的三万块钱,注定会化身成一把催命刀,落在某些人的脑袋上。
不仅拉开清河乡惩贪反腐的序幕。
还会扩大化到县一级。
所有人都会明白一个道理。
得罪上司不可怕。
得罪女上司,那将是噩梦的可能。
当然,这是后话。
大篓村位于清河乡东南方向。
周欲此行的目标之一,便是大篓村。
大篓村是个贫困村,常住人口不超过三百,年人均收入2000—3000之间。
她开着车,越往东南方向走,空气越发刺鼻。
这一路的泥头车有增无减。
在姜小川指领下,她拐过一个弯,来到一条砂子道。
这条砂子路越走越窄,越走越崎岖。
一路上,磕磕绊绊。
十米一个大坑,两米一个小坑,屁股都快蹦熟了。
当然,对于这种生活在山里的村子,有路通行就已经很不错了。
行驶一段路后,周欲忽然停车。
她对着路旁的一个老汉道:“大叔,我拉你一程吧。”
“不用不用,快到村子了。”老汉艰难的推着一个羊角车,摆摆手,怪不好意思。
“天这么热,路也难走,我拉你快些。”周欲朗声道,“大叔,我这车就是专门拉货用的。”
老汉连声感谢:“姑娘,好人有好报,真是谢谢了。”
把水桶和羊角车放到皮卡车斗里后,老汉怕弄脏车内皮座,便准备坐在后面车斗。但是在周欲执意要求下,他盛情难却,只得坐进车厢。
车内空调开得足,凉快。
老汉神情拘谨,有些不自在。
“大叔,您贵姓啊。”周欲开口问,“也是大篓村的?”
一路上,她特意跟姜小川学了些方言。
说话时,刻意带了些乡音。
也是为了在交流时候,与老乡拉近关系。
“免贵姓周,叫周庆云,对,大篓子村的,人家都叫我周大牙。”老汉如实回答,不禁称赞一句,“姑娘长得真俊,而且气质不凡,一看就是个贵人。”
“我可不是什么贵人,跟您一样,都是普通老百姓。”
周欲忍俊不住的笑着说:“而且我也姓周,咱们是本家,说不定五百年前还是一家人呢。”
“你是周老虎的亲戚?”老汉试探的问了一句。
看得出来,他很忌惮这个人名。
“周老虎是谁?”周欲笑呵呵的反问一句,“为啥说我是他亲戚啊。”
周老虎有钱,认识的有钱人也多,听她说不认识周老虎,老汉心里松了口气,点点头道:“也是,周老虎这种丧尽天良的东西,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贵人亲戚,他没那福分。
“这周老虎叫周元虎,天生是个坏种,欺负寡女,横行霸道,是大篓村的三害。”
“听起来的确不是个好东西……既然有三害,那另俩害又是啥?”
“村支书马燕宾是一害,水毒又是一害,再加上周老虎,可不就是三害。这三害可把大篓村的村民坑惨喽。”说起三害,老汉恨的咬牙切齿,摇摇头,却又无可奈何。
周欲暗暗记在心里,又问:“大叔,您怎么推着个车子去取水啊,村里没通自来水吗?”
“大篓村离乡镇远,就那么百十口子人,镇上嫌人少不给通,说不划算。唉,说起来,村里原本也不缺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想不生病,只能出去取水。”
“村里是遇到了什么困难?这个水毒是咋子回事。”
“唉,作孽啊。”
老汉深深一叹:“不瞒你说,咱这大篓村的南边有条河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