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肠砂有楞无锋,更像是极其细小的铁蒺藜。
这样小的暗器,靠的是速度和角度,凭借浑身的细刺擦伤人体。
擦伤也是致命伤。
所以,涂毒的兵器,大多讲求的是命中率,而不是杀伤性。
断肠砂,把这种命中率提炼到极致,所以杀伤性降低了很多。
原理近似于,扬起一把沙子,总比扬起一把石子更不容易被人躲避。
但,陆云峣为了求胜,近距离硬受,细刺划破衣衫,继续翻滚,纷纷嵌入肌肉里。
安小娴见了,索性把他扒光了。
陆云峣脸红了,捂住要害。
安小娴也觉得脸上有些发烧,但还是拔出柳叶刀,一点点的往外挖毒砂。
身上一个结痂的血点,下面就有一枚断肠砂。
挖的遍体流血,陆云峣咬紧牙关,不肯露怯,反而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
一直挖了一个时辰,安小娴道:“你把手拿开,最紧要之处,还需仔细检查。”
陆云峣尴尬的说道:“他发暗器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双腿一紧,左腿略微一侧,刚好护住,应该没有受伤吧。”
安小娴道:“你是伤患,该听医生的。”
陆云峣只好把手拿开,死命闭上双眼。
安小娴却丝毫不以为意,仔细检查一番,说道:“果然护的周全。”
陆云峣嗫嚅道:“检查完了吗?”
安小娴道:“已经无虞。”
陆云峣抓起衣服,夺门而出。
安小娴莫名其妙:“我是医者,生着父母心哩,你至于吗?”
陆云峣羞愧难当,干脆以养伤为由,闭门谢客。
安小娴装作没事般,每日炮制些药粉药饵,派人送进去。
更多的精力,放在救治吊命蛊上。
忙了十余天,悉数驱蛊完毕,已经没有求药的人上门。
陆云峣也躲闷了,出门放风,正遇见安小娴来寻,急忙躲避不迭,只好拱手道:“小娴妹妹,来寻我吗?”
安小娴道:“正是,有紧急事相告。”
陆云峣道:“有什么紧急事?但说无妨。”
安小娴道:“眼看已近腊月十五,距离吊命蛊毒发,尚有十日,但我所治疗的人,并没有霁无痕和白汐霓姐姐。”
陆云峣道:“穿青僚人先躲入蛊苗禁地,后来随着白汐霓迁入隐苗遁世之处,他应该和他的族人在一起。白汐霓,却是从未中过吊命蛊,手头还有三粒解药,应该无虞。”
安小娴道:“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我不安心。”
陆云峣道:“你知道隐苗遁世之地在何处?”
安小娴道:“凭借隐约印象,或许能寻着。”
陆云峣道:“若你走了,这里的伤患怎么办?”
安小娴道:“我已经把解药制作之法和压制经脉枯损之法,传授给王府医生,若再有人来,也可治疗。”
陆云峣道:“既然如此,我与你离开这里,去寻找白汐霓他们。”
安小娴道:“我跟武都头说一声,一起辞别刘管家。”
三人寻找刘赟,刘赟道:“既然如此,恳请吾招待一番。”
安小娴道:“多谢刘大哥。只是唯恐那些医士,掌控不了火候,临行之前,我先替你驱逐吊命蛊,再为你配上灵药,帮助恢复。”
刘赟道:“柴王爷身在军营,我负责保卫这处宅第。我若治疗,必然暂时不良于行,须禀告王爷,让他另派人来接管防务。”
安小娴道:“自是该然。”
一边排布宴席,一边派人去禀告柴王,柴王派了一名孙鱤,率领二十余名亲兵家将,前来交割防务。
众人吃饱了,安小娴入静室为刘赟驱蛊,众人等候在外,直到安小娴出来,与陆云峣和武松会合,说道:“刘将军已经无虞,只是气空力尽,需要善加调理,他是练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