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夕汐说:“那日在客栈之内,许白沙驱逐出一只救命蛊,用酒盏捉了,你没看到吗?”
陆云峣道:“我自然看到了,安小娴对救命蛊好奇,连同酒盏讨去作研究,养在一只竹管里了。”
白夕汐说:“她不擅长蛊术,遇见毒患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苗医道医之法,所以忘记了,你提醒她一句嘛。”
陆云峣想了想,道:“好,我听你的。”
陆云峣走上前去,扯了扯安小娴的衣袖,说道:“白夕汐留下一只救命蛊,给他一试,或许有用。”
安小娴道:“我倒是忘了这个茬了,只是此法极损寿元···”
陆云峣眉峰一挑:“是夕汐让用救命蛊救他的,你不舍得吗?”
安小娴看了看四周,感觉背脊发冷,不过她毕竟是个医者,陆云峣的怪状目睹在眼中,早已察觉些端倪,明白有些人受到巨大刺激后,容易产生精神分裂之症,陆云峣眼看妻子惨死,刚出世的孩子甚至连是男是女都没认清楚,就被人掳走了,遭逢这等剧变,撕裂出一个人格来,反而是人对超出自身承受能力事情的一种自我保护。
想到这里,安小娴感到陆云峣有点可怜。
或许,不只是伤心吧,更是对江湖险恶和阴毒算计的一种悲愤。
于是说道:“这蛊虫是白姐姐的东西,她既然要送人,我怎么敢吝啬?”
从药囊里取出竹管,拔开塞子,塞进毒丈的嘴里,用个火折子,轻轻煨烤着竹管底部,那蛊虫受热,初时还很受用,后来温度逐渐升高,只往凉处爬动,正好爬入嘴中,安小娴细心听着竹管内的动静,取出银针在下巴处一扎,毒丈不由自主的喉间一动,把它吞入腹中。
达卢膝行数步:“多谢两位救助。”
安小娴道:“毒丈中毒已深,救命蛊清除毒素,需要时间,接下来但看他自己对毒物的抗性如何,如果挺不过去,不要怪我。”
达卢叩首道:“我相信师父。”
陆云峣道:“你先把你师父扶入静室,好生照顾,我要审人了。你们也留下个人,当做证件,录个口供,若毒丈清醒,把这叛徒交给他发落。”
达卢唤了几个会书写的,参与听审。
自己去静室,寸步不离的照顾巴彦。
陆云峣拔出短刀,逼向巴郎。
巴郎眼看计策失败,只求速死:“你若是个好汉子,给老子一个痛快!”
陆云峣一刀削去一只耳朵:“你若说实话,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巴郎闭上眼睛,不再理人。
陆云峣唤道:“生火!”
巴毒盟门人敢不听从?赶紧拿出火石,升起一堆篝火。
陆云峣把那只耳朵烤的焦脆,放在嘴里,嚼的嘎嘣响,安小娴吃了一惊,劝阻道:“陆大哥,我们是人,不能同类相食。”
陆云峣阴冷一笑:“欺师灭祖,背叛同门,他是畜生,畜生之肉,怎么吃不得?来,你们这些附逆之辈,一起吃了这厮,我自然替你们在毒丈面前讨保,饶了你们畏葸不前、懦弱避死的罪责。”
手起一刀,看向巴毒盟门众,割下另一只耳朵:“谁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