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闲的都是破落户,整日走街串巷,老中青三代都有,彼此帮衬着过活,早有年老的说道:“十年前,青石街有家卖豆浆的张大郎,突然间暴富,不知什么缘故,结合前来寻人的两位大师所说的时日,正好对的上,莫非有所牵扯?”
帮闲的又问个仔细,分出一吊钱给提供消息的老泼皮,赶紧来到客栈,如实禀道:“根据掌故的所提线索,与客官所说时日相符,或许可以为一个方向。”
武松和陆云峣心里已经有七八分明白,武松又取出五两银子:“张大郎的住处,还需告知。”
帮闲的道:“他们无端暴富,被地保怀疑,禀告县太爷,县太爷派人来问,上下使钱后,不了了之。应该是搬走了。”
武松问道:“不知那厮搬向何处?”
帮闲的道:“每年回来祭奠祖坟宗祠一次,小的也曾去帮忙抬过祭礼,却不敢多问,实在不知投身何处。”
武松道:“那厮什么模样,可否告知?”
帮闲的道:“小人伴当之中,有个落地秀才,画的好丹青。小人承蒙客官惠赐了银子,自当出面相告,画一幅肖像给大师。”
武松道:“把他一发请来,自有重赏。”
帮闲的道:“大师稍待。”
不久,那落魄秀才,身着一身补丁儒服,在门首唱诺,陆云峣请入,武松抓出一块银子,抛在桌上:“你尽管画,画完后我去门首问,但是画的像,这银子你拿走;若是画的不像,吃我一顿好打。”
秀才道:“有何难哉?”敛起衣袖,蘸了饱墨,须臾画出一幅肖像,递给武松:“大师随便找人问,若是有一人说不像,分文不取。”
陆云峣拿起画像,来到柜台:“老板,寻人则个,此人您是否认识?”
掌柜的一搭眼,说道:“不敢瞒大师,此人正是原来青石街的张大郎,未曾发迹时,经常来小店勾当些汤水,换取几文铜钱糊口。只是已经搬离日久,不知下落。”
陆云峣又扯了跑堂的、灶下烧水的去问,果然都是一般说辞。陆云峣心中有数,说道:“这位先生,润笔之资且拿去,果然好画工。”
秀才长揖道谢,武松又赏给他几吊钱,打发走了。
武松愤愤道:“眼看是他谋了那小女子的财帛,却不知那小女子何等下场?”
陆云峣道:“恐怕凶多吉少。不过,这幅画像,端的眼熟,但一时也想不起在哪里遇见过。”
武松道:“且先吃酒,天涯海角,我一定寻到他,让他吃顿饱拳。”
陆云峣笑道:“武都头直爽豪气,令人敬佩。”
两人吃得醉饱,睡了一觉,沿路继续向南而去,闲时便说些闲话,叙叙旧情。这一日,两人在村庐吃酒,谈及梁山好汉诸事,说道燕青时,陆云峣把进近来之事说了一遍,道:“他设计谋了妫君奉后,连夜就带着李师师再度退隐了。”
武松道:“燕青恁地没道理,他一走了之,让张望和张太公一家如何过活?”
陆云峣道:“燕青曾嘱咐张望寻找一处僻静处避祸,估计已经有所安排。燕小乙叔叔心生七窍,必无疏漏。”
武松道:“倒不如去张太公庄子上看一看,方才安心。”
陆云峣道:“既然闲来无事,一探无妨。”
两人按辔徐行,走了几日,来到张太公庄子,但见庄子如旧,原来的童仆和守门人依然低头洒扫,见了两位头陀,问讯道:“两位大师从哪里来?要化斋吗?”
陆云峣道:“我等与你家公子有旧,特来拜访。”
守门人道:“容小老儿通传,二位大师稍待。”
不多时,庄子里走出张望,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何曾与佛门中人有旧?莫非访得同名姓之人,倒是错了?”
见了两位头陀,行礼道:“哪位大师与小人有旧?恕小人愚钝,记忆有差。”
武松且待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