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身一避,用杆棒一格:“何人暗袭?”
杂木中传来哭泣声,许贯忠的二儿子许月林跳出林子,翻身下跪:“栾叔父,救救侄儿。”
栾廷玉赶紧搀扶:“你先起来,为何如此狼狈?”
许月林哭泣道:“上午一群金兵围住了岗子,我与大哥赶紧避难,一队金兵过来,寻觅不见踪迹,就在胡乱掳掠。可是,李助那厮来过终南山,窥探过家宅的门户,轻易寻找到我们的藏身之处,大哥带着十几名童仆断后,嘱咐我带着母亲逃向恶狼谷···然后···”
栾廷玉道:“你慢点说,这里已经安全。”
许月林道:“大哥带着岩儿和柳儿,拖命来到这里,伤重而亡。留下遗言,他放火烧了庄子,阻断追兵,让我赶紧逃走,不要回头···”
栾廷玉重重的锤了路边的青松,怒道:“这李助,竟然如此恼人!”
贝鲤道:“眼下,先把许先生家的女眷和二公子带下山,再做计较。”
栾廷玉和贝鲤搀扶了许月林和许贯忠的妻子,返回贝鲤的住处。
陆云峣倒吃了一惊:“怎会如此狼狈?李助不是说他已经放走了家眷吗?”
栾廷玉愤愤道:“什么救走?他前来屠戮,害了大公子,却出来骗人,带走了箭魁。”
陆云峣无地自容:“我这番回来连累许先生亡了大公子和若干童仆,有何面目再面对他?”
栾廷玉道:“事已至此,你莫自责,有朝一日,手刃了李助那厮报仇。欠下许先生的,为师和你一起承担。”
陆云峣流出两行泪:“为什么,总是有装作伪善的野心家,欺我见识短浅一次次的骗我?”
栾廷玉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这一节事,你要牢牢记住了,长个教训。李助杀了许家大公子,装作救命恩人,因为顾着搭救箭魁而放弃继续追杀,反而诓骗你放走了‘啮镞法’最大的克星。一直以来,轻信和仁慈,是你最大的弱点,心存怜悯不是坏事,但往往会给自己造成遗憾。”
陆云峣重重的点了点头:“师父,我记住了。”
正说话间,门外传来喊声:“贝鲤,你在家吗?我的庄子走水了,被烧作了白地,我家的家眷是否在你这里避难?”
陆云峣鼻子一酸,挣扎着滚落床榻:“许先生,我对不住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