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扯开封皮,陆云峣赶紧举起火把,凑过来照亮一下,只见信笺之上,寥寥数字:“张太公一家并李师师母子已落吾手。”
燕青扯碎封皮,回身一脚,把张望踢翻在地:“你这厮,何时出卖了我?我曾于双林镇,见过妫君奉笔迹,焉能瞒我!”
妫君子笑道:“燕小乙果然伶俐,只凭笔迹,就把其中关节想通。是吾失策,放任你逍遥江湖而去,未曾及早设谋铲除。”
张望膝行数步,跪地道:“师父息怒,并非徒儿有意出卖师父,而是家中数十口,都被人以性命要挟,若不按照他们嘱咐行事,阖家不保。”
燕青按捺些怒火,问道:“何时发生之事?”
张望道:“陆云峣离开庄子的前一天。”
陆云峣叫苦不迭:“妫君奉善观星象,若让他在茫茫命星中寻找一人,难如登天;若让他寻找一粒不同于当今之世的命星,却又不是难事。”
妫君子笑道:“正是。后世之人的命星,受当世之人的命星排斥为异类,只得浮于星盘之外,格外醒目。按照星域划分,被我觅迹于牛斗之野,可以确定大致位置,对应在古豫章一代。豫章地博,我派出人手,加意探查,果然寻找到你们的位置。手下之人,认出燕小乙,知道你手段高强、心思伶俐,不敢妄动,更不敢跟踪。只是在你们走后,趁虚而入,擒获了李师师和张太公一家,迅速撤离,星夜来报。我那时只道你带张望外出有事,凭借李师师失踪一事,可以牵制于你。没成想你设谋排布杀阵杀我,虽然错算,到底手中握紧了李师师这张保命符。陆云峣,我排布计策欺骗你、利用你,你恨我入骨;燕青,你恨我陷害你的家主,更恨我诱导梁山泊好汉几乎全军覆没,现在正是你们报仇的时候,来吧,动手吧!”
陆云峣看了眼燕青,低下了头。
“哈哈哈!”妫君子嚣狂大笑,“定我罪者谁!”
张望膝行数步:“有名唤做淳于庆的恶人,在我骑马外出时袭击,徒儿虽然拿住了他,但他力大无穷,挣脱后把我擒捉,并要挟于我,说若想让师父及庄子上平安无事,就汇报陆云峣和师父的行踪···我把陆兄回返终南山的消息传出后,我心知师父带我出门是为了暗助陆兄,家里会有危险,所以才预备了书信,等到紧急时留下淳于庆的性命,免得他的同伙屠戮家人泄愤···我,我···”
叩头出血,极度忏悔。
燕青痛斥道:“谁准你自作主张?江湖中事,稍一错算,就是万劫不复,你常年居住农庄,见识浅薄,如何敢自以为是?我问你,为何不早点把这些事说与我听?凭我之能,保住妻小及你家宝眷,尚有余裕,奈何让他们落于恶人之手,为掣肘乎!”
张望跪泣道:“徒儿糊涂,徒儿糊涂啊···”
燕青闭目许久,平复情绪,说道:“你们好心收留于我,本来安居乐业,做一处土豪乡绅过活,却是我和云峣把灾祸带来,归根结底,是我们两个连累了张家。事已至此,你速速离开,预先安排一个能够安置家小的稳妥之地来报。”
张望大哭一场,寻得马匹,一鞭而去。
答里孛微微叹息,弯下腰来,给妫君子包扎:“中原人坏的很,今日教我大开眼界。”
妫君子道:“多谢姑娘相助。”
答里孛道:“不必谢我,你还不能死。”
燕青慢慢走过来:“师师和张太公一家,现在何处?”
妫君子道:“这是我最后的保命符,我岂能轻易交出?”
燕青道:“交出他们,我放你走。”
妫君子道:“好教你得知,张望那厮老小,本是良民,我已令淳于庆送还,赐金压惊,并未侵害。而李师师被擒捉在附近村镇,害喜严重,乃服用息肌丸后遗症所致,我已投之灵药,驱逐余毒,害喜严重之症,已经无虞。”
燕青嘴角动了动:“你这种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