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层地宫,是一处空荡荡的大殿,陈列着各种兵器铠甲,以及数不清的秘本财宝。
月渎说:“这应该是黄帝陵的陪葬品。”
陆云峣却看向书架上的竹简,说道:“这些竹简里面,应该有下葬时的礼单,把这里的财宝做了详细的统计。”
月渎问道:“你想把它们据为己有?”
陆云峣说:“能据为己有当然最好不过了,可是我们如何搬出去,却又是个大难题。”
月渎说:“许先生说过,掘人坟墓、盗人殉品,最损阴德,这层地宫内的物品,最好不要擅动。”
陆云峣睁大眼睛:“师姐,这里的随便一件,都是好几千年的东西,拿出去换钱,足够一世无忧了。这样,我只拿两件轻便的,出去过个好日子,也不算贪心不足,成不?”
月渎还在迟疑,陆云峣已经把两只三足金蟾拎了起来,塞进怀里。
“哼,谁人擅动!”空荡荡的声音传来,夹杂着极度的愤怒。
一名白衣老者,童颜鹤发,拄着一根藜杖,不疾不徐的走了过来。
他走的很慢,但又像很快,眨眼间来到了两人面前。
“你,莫非是神仙?”陆云峣不由得语无伦次起来。
这也不怪他,眼前之人的神韵,飘然物外,太像不沾人间烟火的跳脱尘俗之人了。
老者藜杖顿地:“谁准你们盗窃陵内陪葬品?”
陆云峣感到头皮发硬,屈身说道:“上仙在上,小人不合贪财,动了贪念,这就完璧归赵,不敢再度造次。”恭恭敬敬的把两只三足金蟾放回原处。
老者默默看着,说道:“知过就改,善莫大焉。你们这俩娃儿,早早回头,还有活路。”
“老伯,您是谁?此话怎讲?”月渎乖觉,行礼问道。
“嗯,别乱说话,他是神仙。”陆云峣扯了把月渎。
“他是人。珠光宝气的照耀下,有一团淡淡的影子,鬼神之类是没有影子的。”月渎回答的很干脆,似乎是说给眼前这个老伯听的。
“哈哈,有趣儿。”白衣老者轻笑一声,“我是殉葬的人,只是还没有死而已。”
“活殉?”陆云峣更加吃惊,“黄帝这样的仁人,难道也会用活人陪葬吗?”
“这跟黄帝无关,”白衣老者眼神里透出尊敬,“黄帝大人肉体成圣,攀龙而去,这里不过是衣冠冢,是主持修建陵墓的人,把殉葬的人投入其中的。”
“也就是说,您在这里生活了几千年?这,怎么可能?”陆云峣难以置信。
“圣人云:仁者寿。仁之既大,寿则无穷。”月渎聪明伶俐,随口说道,“这位先生是大仁义之人,善养浩然之气,所以可以接近寿算无穷,如同道家道气充沛的人物,辟谷无数日夜也不会死去一般。背负大仁义和背负大道德,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
白衣老者看向月渎,目带嘉许:“你年纪轻轻,见识超凡,若是投入儒道两门显学之中,必能成为不世出的宗师。可惜这身奇装异服,并非黄帝所定服饰,难不成是番邦之人?”
月渎答道:“只是西方传入的一门宗教,弟子投身其中而已。”
白衣老者摇了摇头:“黄帝留书,号称《内经》,其中载明,‘毒药自西方来’,西方为万恶之源、罪恶滋生之都,尔等后人为何不引以为戒,反而西方东渐、自绝传统?慎之,慎之!”
陆云峣听得一知半解,得知眼前之人不是鬼神之类的人,也就放了心,行礼说:“未曾请教前辈大名。”
白衣老者说:“我的名字,自己都已经忘记了。倒是你们二人,闯入黄帝寝陵,意图为何?”
陆云峣说:“只因我的妻子,中了奇毒,需要轩辕剑上的霜华为药引,所以不得已冒昧来求。”
白衣老者说:“这第三层地宫,都是陪葬之物,倒也无害,只是老朽随时来清理打扫,倒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