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峣深吸了一口气:“我本该死在祝家庄,或许遭受天谴而亡,如今身中吊命蛊,最多还有半年寿命,为了妻子,为了自己,更为受吊命蛊胁迫的所有人,我一定要走一遭。”
妫君子挽住陆云峣的手:“请入茅舍,我亲自为陆先生壮行。”
安排族人排布宴席,痛饮至夜,留宿在妫君子家中,第二日清早,洗漱了,吃了点早餐面汤,陆云峣绰了齐眉短棍,揣了矛头,拱手道:“请先生带路。”
妫君子带着妫泰,领着陆云峣爬上一道山脊,指着前面一座建筑说道:“这就是黄帝陵,这棵偌大的柏树,乃黄帝当年亲手所植,你爬上树去,我将会开启阵法。”
陆云峣不假思索,爬上柏树顶端,妫君子念念有词,似乎在念一些古老的咒语,但闻晴空中一个霹雳打下来,陆云峣浑身泛起蓝光,眼前一阵黑蓝光晕流窜,随即失去了意识。
等陆云峣醒来,已经身处一座石窟之中,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原来这处石窟非常大,也寻不见出口在哪里,陆云峣寻思道:“沿着石壁走,若有门户,必然能寻着。”
计较已定,摸着身后石壁,熄灭了火折子,藏在腰间,沿着石壁一路摸索前行,走了不知多久,但闻一声佛号传来:“希昙无量,施主要去哪里?”
陆云峣循声走去,墙壁拐了几道弯儿,抵达一处新的洞窟,只见红烛辉煌,一张几案,案上烧着一炉好香,几案后面坐着一位女和尚,双掌合十,正在诵经。
陆云峣走上前去,行礼道:“请教女菩萨,此地是什么所在?”
女和尚抬起头来,腰间一动,一把名锋上手,直刺过来,陆云峣吃了一惊,侧身躲过,那一剑转作平削,陆云峣赶紧低头一避,顺势一个前滚翻,拿桩站住,但见那柄剑,直削入石壁之中,把岩石也砍出一道缺口。
陆云峣赞叹道:“好一把宝剑!”
女和尚拔出宝剑,回身问杀而来,陆云峣搭眼一看,吃了一惊:“师姐,是我,我是陆云峣!”
月渎双眉怒睁:“不斩毒龙,妄念难消;魔考袭身,哪得安禅!”松月剑式使开,毫不留情,问杀而来。
陆云峣知道她的宝剑出自身毒国,是剖金断玉的利器,不敢硬接,只是搭配啮镞法预知来路,尽量闪避,心想:“妫君子说,入了黄帝陵,第一层就会遇见魔考,难道这就是魔考?”
再仔细看时,月渎一颦一眸,哪有半点虚无缥缈的模样?眼看只守不攻,陷入困境,只好咬牙抖出齐眉短棍,朝着下三路打去,月渎冷喝道:“来得好!”
长剑一抖,朝着短棍封过去,陆云峣那棍,却是虚招,变招一横,挡住月渎的手臂,左手探出,一枚矛头泛着银芒,横削而去。
月渎却抛了剑,双目一闭,陆云峣的矛尖眼看要滑过她的咽喉,情急之下,手腕急抖,把锋镝斜剌里掷出,刚刚擦过月渎的脖子,钉在石壁之上。
陆云峣回过头来:“好师姐,你怎么不躲?”
月渎看了他一眼,双手抱头,痛苦的跪地,歇斯底里的喊道:“师父,虽然是魔考,但我做不到,我不忍心与他拼命···师父,弟子错了!”
陆云峣很奇怪:“你也遇见了魔考?师姐,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月渎恍若闻,只是抱头哭泣。
陆云峣走近,把她扶起来,说道:“师姐,你为何这般模样?莫哭了,有话好好说。”
月渎一把推开陆云峣:“你是魔障,离我远点。”
陆云峣说道:“我真的是你的师弟,你都忘了吗?”
月渎抬起头来,满眼含泪,看了又看,哭泣说:“我本以为自己已经皈依佛门,可···可我还是通不过试炼,没法学习师父的佛法。”
陆云峣一脸茫然,怔了一下,说道:“师姐,你先平复下情绪,有话慢慢说。”
月渎到底是个坚忍的人,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