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峣说道:“先把马车停在林子里藏了,等到半夜,我们徒步登山而去。”
温开山把马车赶到林子里,取出干粮:“师父,您吃点。”
陆云峣掰开一个炊饼,取来银盏,搓碎了,用水和成稀薄的汤水,一点点的喂进白夕汐的嘴里,白夕汐虽然昏迷不醒,但吞咽本能还在,每逢噎着,陆云峣就轻轻拍着背,用罗帕小心的给她擦拭。
温开山说道:“师父,我来帮您。”
陆云峣说:“自己的妻子,理当自己照顾。你且吃饭,棋盘山道路险峻,夜里还要出力。”
温开山退出车轿,掏出一个饼嚼了起来。
夜半三更,陆云峣背起白夕汐,与温开山一起向着峰顶攀去,靠着记忆,转到一处悬崖下面,温开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师父,没路了。”
陆云峣道:“悬崖中间那处歪脖子松树,距离公孙胜先生的洞府不远,有阵法结界在那里,可以让他们感应到外人闯入。”
温开山自告奋勇:“师父,我攀上去设置索降装置,拉您上来。”
陆云峣抱着白夕汐,慢慢坐了下来:“你要小心。”
温开山果然是个攀爬的好手,沿着几乎笔直的岩壁,抓着岩缝,很快就爬到松树上,从腰里摸出绳索,喊道:“师父,我爬上来了,这就设置索降。”
突然,松树上出现一个人影,正在嘻嘻的笑:“你这后生,半夜里不睡觉,爬我这棵树作甚?”
温开山吃了一惊,大叫道:“啊呀师父,不好了,徒儿撞见鬼了!”
登时手脚酸软,攀扯不住,直直坠落了下来。
陆云峣看的真切:“马灵道长,恳请救人!”
那道人影笑道:“不消吩咐。”
把右手一指,一只风轮乍现在半空中,托住温开山,缓缓的升了上来,温开山仿佛踩在云朵里,紧紧闭着双眼,声嘶力竭的喊着:“救命,救命,师父救我!”
马灵笑了笑,说道:“陆兄弟,闭上眼睛。”
陆云峣闭上眼睛,但闻耳边风声呼呼直响,一道熟悉的声音出来:“陆小友,久见了。”
陆云峣睁开眼,俯身行礼:“见过一清真人。”
公孙胜双手搀扶,说道:“切莫多礼,先入内奉茶。”
陆云峣不放心的问道:“不知我那名伴当···”
公孙胜道:“让他在半空中待一会儿,不妨事。”
马灵说道:“家师不喜外人,让陆先生入得这处养阴之地,已经是破例了。”
陆云峣轻轻放下白夕汐,拱手道:“多谢。”
公孙胜的目光扫过白夕汐,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是谁?”
陆云峣道:“乃是拙荆,蛊苗首领白夕汐。”
公孙胜“咦”了一声,取过油灯,仔细观望了一番,等他辨认出确实是白夕汐后,显得分外感慨:“白姑娘独自一人,运用锁蛇术破解棋盘峰迷阵时,何等英姿飒爽、水灵俊俏,不知为何会变成这幅模样?”
陆云峣说道:“不敢瞒一清道长,她中了毒丈巴彦的噬心毒,虽然晚辈与白汐霓取得了解药,但她只接受了一半的治疗,祛除毒素后,为了陪伴晚辈避祸,索性放弃了恢复容貌的机会,直到围杀我们的坏人离开后,才放出了我。”
公孙胜说道:“噬心毒虽然是天下至毒,传闻毒丈先生的独门解药,一药两用,功效各有不同,即便仅服用过一次解药,也不会留下后遗症。白姑娘即便放弃了第二阶段生肌疗痕的治疗,但也不会昏迷不醒。”
陆云峣说:“我受赵构悬赏十万贯钱通缉,黑白两道纷纷前来围杀,路上遇见了唐门的唐卿卿带人来围杀,她为了护我冲出重围,中了唐卿卿的不解之毒,虽然她日常操弄毒物,有些对毒物的抗性,但假装中毒身亡,关键时分替我挡住一劫,让我完成绝地反杀,虽然经过妫君子主仆的治疗,保住性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