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整整睡了一夜,第二天清晨,起床盥洗,岳飞亲自带人给赵构送了早饭,侍立在一边,待赵构吃完了,派亲兵收拾了碗筷,来到阶下,拱手道:“末将岳飞候旨。”
赵构心有余悸,生怕岳飞把自己劫持了,独自干番大事业,心想:“先稳住他,让他明白寡人是知恩图报之人。”思来想去,陆云峣和霁无痕应该是不错的道具,虽然对陆云峣一路以来的不屑和轻慢恨之入骨,但为了稳住岳飞,暂时也不是清算的时候。
于是说道:“寡人在海船遇难,被劫持至夜郎故地,多亏陆云峣和霁无痕两位壮士,把寡人从夜郎故地救出。岳爱卿,宣他们二人入帅帐内听赏。”
岳飞答应一声:“遵旨。”转身出门,把陆云峣和霁无痕带来,两人只是弯腰作揖:“草民奉诏而来,请吾皇示下。”
岳飞喝道:“你们两人如此大胆,见了官家,为何不跪?”
陆云峣道:“草民山野村夫,不识礼数,请官家恕罪。”
赵构见两人桀骜不驯的姿态,也见识到他们沿路快意恩仇、杀伤人命的手段,不由的心里胆怯,赶紧说道:“两位是寡人的恩人,寡人怎经得起恩人跪拜?岳将军,听旨,给两位恩人搬个座位来。”
岳飞挥了挥手,兵士抬来两把椅子,陆云峣和霁无痕道了声谢,就在椅子上坐下了。
赵构道:“你们二人身冒万死,救驾有功,寡人素来赏罚分明,封敕陆云峣为护国大将军,秩一品;霁无痕为辅国大将军,秩一品。”
陆云峣起身道:“启禀吾皇,草民闲云野鹤日久,不愿封赏,只是身无分文,吾皇赐些金银,让草民沿路有些盘缠,也就满足了。”
赵构倒犯了难,因为他也身无分文,看了眼岳飞,说道:“岳爱卿,从军饷中挪用黄金千两,赐给陆先生。”
岳飞禀道:“回禀吾皇,兵饷不可擅动,恐乱军心。但末将起兵讨逆,斩杀僭成帝号的曹成,伪苑之中,缴获数百万民脂民膏,臣恳请拿出一半,救济附近因兵乱流离失所的百姓,另外一半献给吾皇赏人。”
赵构大喜:“难得岳爱卿如此衷心。也罢,你派人兑了黄金,拿出一千两赠给陆先生,以彰其忠勇。你的救驾之功,待寡人回銮,必定厚厚封赏。”
岳飞答应一声,招呼军士:“教度支将军速办。”
军人领令去了,霁无痕躬身行礼道:“启禀吾皇,草民宁愿不受奖赏,但有一事,恳请吾皇玉全。”
赵构道:“你有何事,尽管奏来。”
霁无痕道:“柴王爷和大理国主,勾结暹罗、高棉,剿杀境内苗人,苗人不得已起兵反抗,被诬陷为造反,恳请吾皇明察。”
赵构面有难色,心想:“我手下没有一兵一卒,怎么帮他们退兵?柴王爷若是趁着中原战乱,要恢复周家天下,又是一场大兵灾。”可面上又不能露怯,勉强保持镇静,问道:“岳爱卿,依你之见,西南之事,该如何处置?”
岳飞上前,禀道:“启奏吾皇,西南边境若是生乱,与金人南北呼应,中原危矣。微臣请旨,派一路军马,护送天使入滇边,先以圣旨示于大理王和柴王爷,若是奉旨息兵,可暂时行使羁縻之策;若是抗旨不遵,就地剿灭叛军,震慑岭南百夷。”
赵构点了点头,说:“卿所奏正合寡人之意,只是寡人方脱囹圄,联络其他各道将军,恐怕延搁时日。”
岳飞道:“微臣手下十万兵马,皆是能征善战的健卒,微臣麾下兵马,擒得一名骁将,唤做杨再兴,口称受了吾皇口谕,免了身前所犯一切罪过,微臣不敢妄杀,现在关在营中,若吾皇真曾金口赦罪,可派他前往滇边一行。”
赵构寻思道:“若是杨再兴因此活命,岂不感恩戴德、替我效力?再分得岳飞些军马,让他护送我寻个太平去处安身,也是稳便。”又寻思道:“杨再兴杀了岳飞的弟弟岳翻,我现在还在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