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沿着芦苇荡逃走,沿岸去追,应该能追上。”
杨再兴召集队伍,分给杨志和陆云峣各一匹马,下令道:“随本将军讨贼!”
沿着河岸,从浅水处纵马疾追,追了二十余里,那河流遇见岩壁,折个湍流,阻住去路,湍流之上三丈之处,有个岩洞,洞口伏倒十几具尸体,夜郎军士正在背负柴草,一直堆到洞口,里面的人探出头来拨弄柴草,都被乱箭射回,兵士们用火折子点着火把,高喊道:“你们再不出来,我们就把你们熏死在里面!”
又有两名健卒攀上去,虬龙手起刀落,砍杀在洞口,把尸首从洞中扔出来,那队骑兵大怒,十几个火把扔过去,转瞬燃起大火:“要么出来投降,要么熏死在洞内。”
虬龙入了洞内深处,跪地道:“吾皇,他们使用火攻,眼看我们就要窒息而死,请吾皇下旨,是战是降?”
赵构长期颠沛流离,又经过囚禁、恐吓,身体和精神都濒临崩溃,轻轻摆了摆手:“寡人从金国出逃,逃亡万里,所受的苦楚和羞辱,已经够多了。寡人不想再苟且偷生了,寡人倦了,你们退下,让寡人休息一会儿。”
虬龙跪地:“属下陪吾皇共谒太祖灵驾。”
赵构点了点头:“你是忠臣,有臣子如此,寡人何恨?”
霁无痕和阿狐退入洞内:“浓烟开始内灌,虬龙,你准备突围,还是要死在这里?”
虬龙道:“忠心侍主,义不苟生。”
霁无痕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劝你了。我准备冒烟突火,突围入湍流逃走。义士,可否以真名姓示人?”
虬龙笑了笑:“我唤做黄文烨。兄台,你不是汉人,朝廷对你们只是羁縻,也没有什么大恩情,你只管逃命而去,一路走来,你对官家的帮助和翼护,黄某来生再报。”
阿狐闷不做声,来到虬龙对面,也跪了下来。
霁无痕见他们心生必死之志,也就没有再劝,腰间取出水囊,浸湿了衣襟,蒙住口鼻,左手持剑,缓缓朝着洞外走去。
刚到洞口,但见千余骑兵,围住百十骑夜郎骑兵,悉数剿杀殆尽,看衣着面貌,都是汉人,透过火光,陆云峣和杨志也在骑兵中,招呼兵士搬运柴草灭火。
霁无痕笑了笑:“两位兄台,我们在洞里,我先回去禀告你们官家一声,免得他们自尽了。”
折入洞内,喊道:“官家,黄大哥,汉人兵马前来救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