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故地,夜黑风高。
三条身穿夜行衣的黑影,悄无声息的潜入部落寨子两侧的大山。
三人隐藏身形,等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陆云峣先问道:“怎么没有看到往来巡逻的哨兵?”
隗燕儿也觉得有些奇怪:“寨子大门,晚上都是点着灯笼的,今天晚上怎么一点儿光亮也没有?”
霁无痕说:“在这里空等也不是办法,索性下到山下,慢慢靠近打探。”
三人悄无声息的翻下山坡,全神戒备着靠近村子,刚刚抵达寨门,只见数十兵士,都死在路边,再往部落里看时,处处都是灰烬,极其浓厚的血腥气,让人感到一丝不安。
霁无痕抖出曲剑:“有变故!”
三人冲进寨子,只见遍地伏尸,男女老幼无数,都倒在一边,几只野狗,正肆无忌惮的啃着烧焦的尸体,隗燕儿不禁流下泪来:“死了,都死了,整个寨子的人都死了。”
忽然掩面狂奔:“母亲,阿弟,你们没事吧!”
陆云峣和霁无痕赶紧擎着兵刃,追了过去。
隗将军府已经被劫掠一空,下人和护府亲兵死作一团。
婢女并婆子们衣不蔽体,死状极其凄惨。
隗燕儿疯了也似的跑向后宅,在坍塌的断壁残垣中挖掘,终于搬开一些烧断的梁木和乱石,用半块青砖在地面上敲来敲去,陆云峣侧耳细听,传来“咚咚”的回音,于是看了眼霁无痕:“这处地面是空心的。”
霁无痕收了曲剑:“我们赶紧去帮忙。”
两人合力,撬开那块地砖,一柄长枪劈面刺来,霁无痕手快,一把握住枪杆,发力一提,下面的人还未来得及撒手,就被提出洞外。
陆云峣吃了一惊:“原来有歹人藏在这里!”短矛一抖,就要刺杀,霁无痕把枪杆一斜,格开短矛:“兄台,此乃我的妻舅隗豹儿。”
隗燕儿早就一把搂住这个半大的孩子,哭成一团:“豹儿,母亲可还好?”
隗豹儿点了点头:“在地窖里坐地,方才听见入口动静,让我前来探查,如果是被贼人发觉,让我自己逃命去,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自刎。”
隗燕儿赶紧跳入地窖,大喊着:“娘,我是燕儿,我回来了!”
陆云峣等人也跳入地窖,原来隗将军家在后院的地板下,悄然挖了个地窖,里面储藏了些水米之物,倒也还算显得宽敞。只见昏黄的油灯下,一名四五十岁的中年妇人,端坐在桌前,手里横着一把短剑,面无惧色,凝神以待。
见了隗燕儿,妇人抛了短剑,一把搂在怀里:“燕儿,你不在僚人那里避祸,为什么要跑回来?”
隗燕儿泣不成声:“娘,您受苦了,无痕带我来救您了。”
霁无痕走上前去,行了个子侄礼,跪地叩了一个头:“小婿来迟了。”
“好好好,你快起来,都没事就好。”妇人说道,“不知这位小兄弟是···”
陆云峣把短矛倚在地窖墙壁上,行个晚辈礼,弯腰一揖:“晚辈陆云峣,是霁无痕的朋友,见过将军夫人。”
妇人“哦”了一声,说道:“有劳你陪着无痕一起过来,只是府内一片狼藉,怕是冲撞了贵客。”
陆云峣道声:“岂敢,岂敢。”就站起身来,绰了短矛,侧立在一边。
霁无痕说道:“寨子里遭受浩劫,几乎没有活口,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还请先上去再说。”
妇人点了点头:“只是燕儿的父亲不在寨子,应该是被昏君锁拿了。不过也好,到底免了这番劫难。”
爬出地窖,看了寨子中的惨烈之状,妇人不住摇头:“燕儿,你好端端的劫持赵构做什么?眼看这些人命,都是被你连累了。”
隗燕儿低下了头:“女儿一路做的极为小心,除了国主,没人知晓我带回来的人是汉人的官家。我只知道父亲为国主的重臣,时常教诲我和豹儿忠君体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