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兵卒,一声呐喊,趁着拂晓微明,漫山遍野而来,白汐霓看了下身边的族民,以及仗义来援的莫徭人,果断下令道:“苗人列队,护送汉人兄弟和莫徭兄弟们出围。”
陆云峣说:“我堂堂七尺男儿,一身武艺,怎能受别人庇护?我与李俊哥哥,充任先锋,带着百十人,杀出一条路,你们尽管从我们撕开的口子里逃出去。”
李俊也说道:“刀口舔血半生,也不差这一阵,平日里在江湖上担着一个好汉的名头,如今畏死弃义,必然教人耻笑。”
萧嘉穗说道:“虽千军万马,不敢误了‘侠义’二字。”
白汐霓说道:“魏灵侯背负莫徭与苗人两家血裔,为苗人和莫徭人止息争斗、缔成同盟出力不少,眼下见苗人危急,浮琅山莫徭部落仗义来救,我们苗人不能辜负了他们。况且适才黑火药爆炸,造成伤兵无数,还仰赖各位好汉帮助突围出去。苗人死则死矣,决不能让汉人和莫徭人替我们挡住锋镝。”
那边早有一个高大头陀,挥舞戒刀,大踏步冲下山去。
正是人狠话不多的武松武二郎。
李俊见了,招呼童威童猛:“童家兄弟,快去帮武二哥!”
三人赶紧追了过去。
陆云峣咬了咬牙:“刘旺,把弟兄们都带着,跟我突围,如果突不出去,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几十名泼皮,持枪拽棒,在刘旺的带领下,跟着陆云峣杀下山去。
搜山兵卒猝不及防,根本没有料到在黑火药攻击之下,还有人敢反冲锋,武松和陆云峣等人又都是惹不起的太岁,刚一接兵,就如虎入羊群,纷纷退却,陆云峣见撕开口子,招呼道:“快走!”
白汐霓列开阵型,精锐千余人在两侧,轻伤和老弱兵护着重伤员,莫徭人断后,对萧嘉穗说:“萧先生,拜托你顾着左边,我顾着右边,一定不能让他们的努力百废。”
萧嘉穗抖动长剑:“何须客气。”
一彪人马,乘势追下山来。
山下见大队人马出动,吹响号角,四面聚拢而来,陆云峣等人拼命冲杀,只杀得血流成河,正在力屈之时,两队健卒赶到,大杀一阵,把正面刚刚聚起的防线击溃,却不防一声锣响,二路埋伏尽起,近万人马喊声若雷,把他们围在垓心。
眼看毫无生机,樊瑞叹了口气:“天意如此,何须迷恋得道长生?”挥舞降魔杵,念念有词:“疾!”
阴风吹过,草木皆兵,夕月山一草一木,悉数化作人形,与兵卒们捉对儿厮杀,兵卒们发声喊:“数万兵马,从天而降,如何御敌?”纷纷倒戈而走,大队乘势杀出。
忽然,一道青烟升起,一名先生,正是郭京,掣动长剑,拈个道决,高喝道:“疾!”
霎时风住云开,数万兵马悉数化作草木,青葱如故。樊瑞见被破了道法,再掣降魔杵:“疾!”
一尊金甲神将,冉冉升起,郭京见了,笑道:“即便你的师父,我也不怕他,何况是你?”舞动长剑,窜起一股妖气,当空把金甲神人劈作两半,回头说道:“高丞相,速速去追击贼人,我要施法,恐误伤众人。”
那高丞相,唤做高泰运,是大理国门阀大族,这个门阀世袭宰相,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次亲自来围山,唯恐走了苗人,落个办事不力的责备,招呼四部联军,尾随追击而去。
樊瑞见兵马散去,笑道:“滇边茫茫十万大山,一旦被他们脱出重围,你们恐怕再也追不上。”
郭京道:“最起码,可以擒了你,看他们会不会来救。”
樊瑞道:“那需看你本事。”
郭京笑道:“注意了!”念念有词,手中那柄古剑,化作飞剑,直取而至,樊瑞挥起降魔杵,拈个道决,那只杵也飞起来,在空中斗作一团,僵持了半刻间,古剑突破降魔杵,一剑击落在地。
樊瑞吐出一口鲜血:“你屡次动用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