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砍中,陆云峣双目一睁,大吼一声,腋窝下一支箭刺出来,正中完颜隼的脖颈,完颜隼怔神一瞬,手腕早被捏住,往旁边一带,胡刀滑过喉咙,依然不可置信道:“洪金,你不是从不失手吗?”
陆云峣伸出两个指头,在他额头上一点,轰然倒地,舒拳伸腿,死在竹楼之前。
卢弓御王回过神来,手中软鞭,劈头盖脸打来,陆云峣闪到树后,拔出那柄曲剑,使个剑花,直砍而去,过了三五合,觑个破绽,使个棍路,拦腰一砍,卢弓御王躲得迟了些,肋窝被划出一道血口,大骇道:“你这厮,手段如此强横?”
长鞭挥舞,仗着长兵器的便利,再也不让陆云峣靠近,陆云峣稍微退了一退,卢弓御王长笑一声:“让你见识下刺客本能。”
陆云峣追了两步,卢弓御王已经消失在了千竿篁翠之中。
回过身来,先去抢救霁无痕,拿出金创神药,先外敷止血,再去喊他内服时,已经血晕倒了。无可奈何之下,把药粉在嘴里用唾液濡湿了,吹进嘴里,霁无痕舌头一动,吞咽反射般咽了下去。
陆云峣擦了擦额头的汗,心想:“卢弓御王的射术,专门克制我的啮镞法,这片竹林,虽然暂时能保住周全,但千竿翠竹,只是让他更便于藏身。”
正思索间,那匹大食马哀嘶一声,循声看去,马儿腹部中了一箭,口吐白沫,正在挣扎,大骇道:“这卢弓御王,前几次不用毒箭,自恃弓术高强,怎么此番把箭淬了这么厉害的毒?”
正沉吟间,烟火猝起,定睛看时,一支长箭,绑缚着火折子,正射在竹楼之上,火折子中的白磷粉崩出,烧作一片,陆云峣咬牙切齿道:“这厮,烧毁竹楼,让我们失去屏障,好趁机射杀。”
眼看竹楼就要被烧光,炽热的烟浪袭来,让人受不住,霁无痕也被烤醒,却只是虚弱:“兄台,放开我,我充当箭靶,你捉住他的身形,近身缠斗,他的手段却只是稀松平常。”
陆云峣咬了咬牙:“刚才你要跟我死在一处,不肯轻放了我,这会儿我也一定保全你。”
霁无痕反而生气了起来:“你既然没被射中,为什么不帮我?非要眼睁睁的看我被伤成这样?”
陆云峣说道:“你们都是神秘组织的杀手,我若出手救你,万一你惜命,临阵偷袭我将功赎罪怎么办?可你后来的所作所为,却让我真正的信任你了。”
霁无痕默然无语:“人心险恶,我能理解你。”
陆云峣解下完颜隼的腰带,把霁无痕绑在背上:“现在,我们一起走,我注定会保你周全。”
风声飒飒,月影重重;竹影纷纷,虫鸣喁喁。
风声未变,虫鸣未停。
三支连珠箭,悄无声息破空而至!
电光石火之间,陆云峣一个扭身,就地打了个滚:“着!”
三支长箭,封住前后左三个方向,唯独正后方,留有一隙生路。
竹影里,一个人影轰然落地,砸倒几棵竹子。
正是卢弓御王。
不及起身,迅速掏出一柄短刀,把右手齐肘砍下,胡乱扯着衣襟包扎。
陆云峣背着霁无痕,慢慢走过来,站住了看。
卢弓御王面若淡金:“你,怎会避过我的无声箭?”
陆云峣横过短矛:“你先回答我,为什么这次你的箭涂了毒?”
卢弓御王苦笑道:“完颜隼告诉我,你有听声辨位的本事,所以他的暗器打不中你。我寻思你的听声功夫了得,纵然我这手无声之射再精妙,或许还被你捕捉到气流的纤毫变化,故而官道上射你一箭,没有射中要害,让你带箭逃命。彼时,我对自己的箭术失去了自信,向完颜隼讨了毒药,擦伤也会变成致命伤,即便射不中要害,你也会死。”
陆云峣笑了笑:“其实你的弓术,根本不会有一点风声,除了箭矢的设计,更与风向、角度以及出手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