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这不是论兄弟情义的时候,你速速去劝了红玉姑娘,抓紧逃命,早走一分,就能安全一分。”
陆云峣说道:“你在这里盯住外面,我去去就来。”
跑入房舍,空无一人,陆云峣内心有数,直去右边门户,里面正在说话,只听红玉姑娘道:“那个客人,却是个君子,不肯动我分毫,还赠了我十两银子,只是借着馆舍睡了一觉。金人来到这里,我怕他被连累,先让他逃命去了,我帮着你带你弟弟逃命。”
另一个女人开口道:“如此大恩,没齿难忘,只怕那恶人饶不了你。”
红玉姑娘道:“都是沦落风尘的苦命人,彼此间再不相互扶持,谁会可怜我们?闲话少说,我这就与你逃出去。”
陆云峣听得声音厮熟,却也顾不得多想,推开门扇:“速速离开,县城被打破了,金人马上就会来到这里。”
另一名女子惊呼一声:“云峣,你怎么在这里?”
陆云峣定睛一看,弯腰拜了一拜:“李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李师师以手加额:“你在这里,实在再好不过。快帮了你小乙叔叔,赶紧逃命去。”
从壁间推出一具孔明车,正是燕青,冲着陆云峣一笑:“金人的胡刀真是锐利,那一刀只把大腿的筋也给砍断了,虽然红玉姑娘寻找大夫治疗过,只是嘱咐不能擅动,否则必然留下跛脚的残疾。”
陆云峣道:“这里都是庸医,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该去找许贯忠先生治啊。走,我带你去终南山,好歹保住了你这条腿。”
燕青道:“这里并非说话处,先离开再说。”
出了门来,院内瓦舍的姑娘,早已逃得不知去向,再去江边看时,官吏早起了锚,把一串儿妓船开走逃命去了。整个儿热闹的烟花之地,转瞬破败,人都跑光了,只剩下一片狼藉。
刘旺道:“速速离开河岸,去楞屿山躲避。”
陆云峣推着车儿,身后跟着两位女眷,刘旺在头前带路,一口气走了二十余里,来到山下,陆云峣力大,背起燕青:“山路崎岖,不能推车,我背你上去。”
身后传来呐喊之声,原来是金人骑兵,漫山遍野,正来劫掠,见了这一行人,纷纷跃马上前,陆云峣寻思:“我自然走得脱,但这两个女伴,脚程慢许多,必然被金人掳掠了。”
当机立断:“刘旺,你背着燕青上山,把他们三个躲藏了,我来断后。”
刘旺道:“这些骑兵,恐有千余,你留下来必死无疑。”
陆云峣大喝一声:“走!要不然都得死!”
刘旺吓了一跳,搀扶着燕青,说道:“我们别当累赘,我带你们上山,找个隐秘处躲藏。”
红玉姑娘不以为然:“亏你是个男人,这般不经吓。我也是武将门第出身,惧怕金人怎地?大不了以身殉国,岂能让这位兄弟独自断后?李姐姐,你速速跟着燕小乙哥哥逃命,我与这位兄弟并肩作战。”
李师师再三不忍,金人已经逐渐冲近,红雨姑娘道:“不走,都得死;小乙哥哥站不住脚,你不走,他怎么能安心?”
李师师洒下泪来,与刘旺帮着燕青,朝着山上攀去。
红玉姑娘嫣然一笑:“你若怕死,我自己断后,你跟着逃命去。”
陆云峣皱了皱眉头,怒道:“你这羞辱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