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跃下桌子,使个拳路,直打将过去,皇甫端摆个鸭形候着,虽然姿态不雅,但一扭一伸之间,左手早拖住燕青的大臂,往旁边一带,凭借力大,只把燕青带了个蹒跚,挥舞右拳,冲着后背打去:“着!”
燕青右腿微屈,猛地发力一跃,左腿却又弯曲,一屈一跃之间,刚刚躲过拳头,反而用左腿将皇甫端的右臂勾住,发力一拧,把那只手臂狠狠的按落地面,右腿却又盘住脖子,虽然躺倒在地,但已经把那皇甫端拿得动弹不得。
燕青笑道:“我这‘舍身扑’如何?”
原来宋代相扑,分为两支,一支拳腿兼备,如同焦挺三代祖传的那般,痛殴李逵时,先是一拳打个塔墩;又是一脚踢中肋罗,则是不禁腿脚的招路;若燕青扑倒高俅、任原的较艺,用的却是只能用手臂的那路规则,皇甫端防着他手上功夫厉害,不曾想他本是两支相扑技法兼备贯通的人物,直被腿上功夫拿下,方才醒悟:“你在梁山泊,从不肯使出这路拳腿相扑的路数,原来留了后手。”
燕青道:“若不是此间狭小,我倒想领教一下你的百兽象形拳,如此狭窄之地,最利小巧擒拿,我胜之不武。”
皇甫端道:“你会甚拳?竟然如此说大话?”
燕青笑道:“你拿出解药,救了各位头领,我出去与你比拳术,你若赢了,我放你走;你若输了,听我发落。”
皇甫端面露疑惑:“你要骗我解药不成?拿出解药,我还能活命吗?”
燕青道:“晁天王曾头市中箭之后,我几次拜访栾廷玉,得知那匹照夜玉狮子乃天下镖局所押送;我偷偷赶到青州,逼勒了当家柳镖头,他供出是一名满脸黄色胡须的人托镖,你作为最后一名上山的头领,这黄色胡须实在太引人注意,那时候我就开始提防你了。”
皇甫端不断摇头:“既然被你识破,我就认下与宋江那厮合谋杀害晁天王的事情,据闻你不愿接受封赏,从杭州逃匿,为何出现在这东京城里?”
燕青道:“只是放心不下你,得知你在御马监当官,怕你捣鬼。我问你,梁山泊之内,除了宋江和吴用,你们还有多少内鬼?”
皇甫端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燕青道:“我的右腿稍微用力,就能扭断你的脖子。”
皇甫端道:“那我还拿出解药作甚?干脆杀了我算了。”
燕青说道:“所以,我要跟你赌拳。解药换了你不被扭断脖子,再用赌约换取这些头领不追杀你,如果我输了,我自然会遮掩过去。”
皇甫端依然犹豫:“此话当真?”
燕青笑道:“你听说过毁信背诺的燕小乙吗?”
皇甫端点了点头:“我信你。”
燕青松了腿脚。
皇甫端拿出两个瓷瓶,说道:“蒙汗药配了北地毒药,这两个瓷瓶,一个是水,一个是解药,你把青色的给他们服了,自然能解毒药。”
燕青笑道:“你果然精细,如果我要强抢,抢出俩瓷瓶来,也摸不准哪个是解药。”
皇甫端说道:“你不疑我?”
燕青道:“你若非要毒杀他们,我杀了你也没用。我若想杀了你,你拿出解药也没用。既然如此,姑且放下立场,磊落一回,做回君子之诺,端看个人人心。”
皇甫端点了点头:“先解了毒药,再用水喷一下脸,必然醒来。但若是他们一齐醒了,恐怕不会放过我。”
燕青道:“把这女娃儿救醒,正好当个中人。”
皇甫端弯下腰,把解药给月渎服了,拿过茶盏,把半盏冷茶朝着脸上一泼,果然见月渎伸个懒腰,打个呵欠,起身道:“小乙叔叔,我终于找到您了!我怎地吃醉了酒?这些头领也吃醉了?”
燕青笑道:“你们酒量太差,怪不得别人。走,扶着你的师弟,跟我出趟门。”
皇甫端见燕青带着两个年轻人,寻思自己以一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