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保和卜青哪里肯走,陆云峣那边久战不支,露出一个僧人来,只一杖打来,两柄腰刀被磕飞,正要结果性命,陆云峣发生喊,一棒打来,格开禅杖,大汗淋漓,吼道:“走啊,你们不要添累赘!”
费保和卜青叹气道:“没奈何,受伤沉重,没一丝力气。”
八条禅杖又打来,陆云峣舍命阻住。
陆云峣吼道:“你们不走,要拖累死我吗?”声色俱厉,费保和卜青流出来泪,相互搀扶着向着石塔奔去。
陆云峣只被斗得筋疲力尽,浑身水浸也似,汗水带走的,更是过度透支的体力,眼看另一边月渎也被金钵明王斗得险象环生,却又拼死翼护林教头,不觉动容,心下反而豁然了:“师姐,你我朝夕相处五年有余,死做一处,也不亏了我们的同门之情。”
月渎喝道:“你不是为了逃生,连师父也肯陷了?你跪下投降,他们必然不杀你。”
陆云峣笑道:“还欠你几剑,待到了阴曹地府,再让你砍罢。”
月渎道:“莫说了,好师弟,我早就不怪你了。”
说话间,陆云峣受了一杖,而月渎也躲了迟了些,背上被戒刀划了一道血口,渗出血来。
陆云峣笑道:“眼看是活不下去了,我与你死在一处,便也值了。”
卖个破绽,拾起那柄禅杖,朗声道:“时至今日,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好汉子,萧嘉穗先生那日为何会做出那等以死换伤的选择。”
沉重的伤体,汗水浸模糊的视线,几近休克,意识迷离之间,只剩下一股强烈的意念:“好师姐,我与你死在一处。”
八条禅杖来阻:“谁准你做这等风流鬼梦!”
意识涣散,只剩本能支撑,双手同使,竟然都是高深的单手棍法,刹那间仿佛多了一人,击破漫天杖影,与月渎汇合,替她挡住一刀,站在身前:“不准你们伤害她!师姐,快走!”
九个人围过来,组成个圈子,金钵明王笑道:“放心,出家人慈悲为怀,我会把你们葬作一处。”
八支禅杖打来,陆云峣一棍一杖,各抵住四支,却力有未逮,八人一起发力,竟然把陆云峣膝盖压弯,单膝跪地。
其中一个抽出禅杖,横腰打来,眼看陆云峣被压制的动弹不得,就要身死,月渎却把瘦剑一横,拼死一剑,招式行险,后发先至,正刺中那人咽喉,救下陆云峣,喝道:“师弟,快走!”
身后却背门大开,金钵明王看得较亲,一刀砍来:“死休!”
说时迟那时快,竹榻上的废人,腾身而起,从被褥下摸出一支丈八蛇矛,一矛隔开,赞许道:“二位少侠,这明王交给我,你们去杀那七个。”
长矛挥舞,直取金钵明王,金钵明王大骇:“白衫苗王从不失手,你这厮不是又哑又瘫?”
林冲不回答他,枪法使出,似乎在喃喃自语:
“一枪挑四海,威震八十万。
奈何遇佞臣,妻死家离散。
军前盼立功,岂料人心险。
刃友祭山神,水泊泪襟溅。
栖身绿林里,鲜血刀口舔。
一身文武艺,难把家园返。
七尺真男儿,不再留遗憾!”
最后一个“憾”字说出,一矛正中金钵明王右腿,刺倒在地,两只金钵,猝然而来,林冲轻舒猿臂,接住一个,拿来一格,恰好格开第二个,反手一矛,把那金钵明王扎个透心凉。
这边见倒了金钵明王,俱各慌乱,那边童威童猛安置好伤者,也挺着腰刀来助战,陆云峣和月渎受伤沉重,四个并七个,只是斗个平分秋色。
林冲叫道:“童威童猛,你们带他们去一边歇息。”
童猛喜道:“林教头,你恢复了?”
林冲不答话,要知他手段在梁山泊上,却列第三,除了卢俊义和关胜,兵刃上谁也占不了半点便宜,就连那步军头领第一鲁智深,菜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