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嘉穗愤怒之下,手上剑式再催,已然失了攻守之道,陆云峣等三人急忙去相帮,又被两名昆仑奴阻止,一时靠不进去。
黑衣首领见萧嘉穗剑式散乱,卖个破绽,让他一剑刺来,躲个空儿,回身一刀砍向背脊,这一刀挥出,萧嘉穗即便回招相救,失了先机,也会落个受伤。却不知萧嘉穗并不躲避,反而横挥长剑来剖肋,忖道:“我若砍断他的背脊,这一剑即便气力不济,也要被削断两根肋骨,那三个再一起来并我,凶险难料。”
计较已定,反而收招回救,虽然猝然变招,气力不济,但好在萧嘉穗那剑,也是招式用老后变招而至,格开也不费力。但闻耳边两声轰响,两名昆仑奴被觑破关窍,只是片刻间就被陆云峣三人合力击倒,奉琴因为折了奉剑,双目泛红,拾起一支五股叉,冲着眼窝一叉一个,顿时刺死。
黑衣首领眼看就要四个并一个,卖个破绽,格开萧嘉穗的剑,跳出圈子,大笑道:“有幸识得各位豪杰,来日再做讨教!”
萧嘉穗哪里肯放,持剑去追,黑衣首领笑道:“你那伴当,眼看就不活了,你去听两句遗言也是好的,追我作甚?”
萧嘉穗一怔之际,黑衣首领窜入林子,借着杂木掩护,转瞬失去了踪迹。萧嘉穗窜过来,只见奉剑气若游丝,面色蜡黄,嘴中喃喃道:“主人,日后不得给你捧剑,实为憾事。”
萧嘉穗道:“你莫说话,我寻觅名医,定要医好你。”
奉剑惨然一笑,淡淡的说道:“我那颗心,蹦蹦乱跳,直要冲破皮肉跳出来,已知胸骨俱碎,拢不住它,心脏移穴只是随时之事,主人亦知岐黄之术,莫要欺瞒我了。”终于痛的不支,软绵绵的晕倒了过去。
萧嘉穗只是流出英雄泪来,仰天悲啸,但见路傍走出一人,鹤发童颜,却又硬朗:“你们是哪里人,难不成遇见了贼寇,为何不报官?”
萧嘉穗心情不好,叱道:“一般村野老儿,见了伏尸,都吓得跑了,你反而过来问长问短,莫不是贼人同伙?看俺先斩了你,免了后患!”
手中长剑一抖,就来取命,栾廷玉虽然伤重,却仍然是侠义的人物,却认得这老头儿,勉力扶住肩膀:“萧兄且住,此人乃祝家庄耆老,唤做钟离咎,住在此地几十年,并非恶人。”
萧嘉穗愤愤道:“栾教师为你讲情,赶紧滚粗,且饶了你这颗白头!”
钟离咎倒不慌忙:“我赶来救你的童儿,你却让我走。罢了罢了,我是闲着没事做了嘛,非要来讨这没趣。”转身便走。
萧嘉穗见他气定神闲,话带机关,倒似看见了一根救命稻草,抛了剑,一把扯住,纳头便拜:“恳请老丈,救了俺这伴当。”
钟离咎笑道:“看栾教师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
栾廷玉拱手道:“老丈,先救人要紧。”
钟离咎不慌不忙,说道:“你道胸骨碎裂了,拢不住心脏,早晚心脏挣破血脉束缚,造成内出血而死;却不知胸骨处于正中,而心脏偏左,你只需固定右侧,扶住护心肉的竖隔,不让心脏向右移位,再寻名医救治骨折之伤,等胸骨痊愈,自可无虞。”
萧嘉穗瞠目结舌:“如此医治,倒是理论上可行,不过有何手法,能从内固定住心脏?”
钟离咎道:“寻常器具入体,会导致腐烂感染,不过此地尸体既多,可削出数段坚硬骨片,用小火煨了,沿着正中刺入体内,两头止血,切莫伤及大血管,暂时扶住护心肉,可保一时无虞;待胸骨痊愈,再拔出骨片即可。”
月渎心知救人紧急,早已挥舞瘦剑,前去削骨,陆云峣道:“人体除了牙齿和膝肘,头盖骨最硬,这五个昆仑奴生的高大,脑袋也大,削来正合适。”
月渎点头,剑法运至精妙,转瞬削出十余片骨片,却大吃一惊:“为何有银针在泥丸之中?”
陆云峣也觉得古怪,说道:“暂时先不管这一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