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烛,黑焰。
烛光下,月渎叉着腰:“你不是写字的那块料,就不要浪费纸墨了,还是去扎马步吧。”
陆云峣苦笑了番:“这毛笔字,比我耍棒要难多了,你有点耐心好不好,就这么不关心师弟?”
月渎无奈,按捺性子,说道:“毛笔字,靠的是腕间巧劲儿,你没见笔头是软的?你这么只顾用力写字,模糊成一大片,却有什么用?”
陆云峣点点头:“明白了明白了,我用巧劲儿,不用蛮力。”
可还是一塌糊涂。
早上,晨曦未散。
山间,松下。
“重了!”月渎大怒:“你用这些力气,弦音都高的没边了,我不是跟你说过,按照曲谱使用劲道,恰到好处才行,要不然你干脆去射箭吧,弓也有弦,力气越大越好。”
陆云峣赶紧服软:“师姐,消消气,我这手指笨重,拿不准力道,你知道我之前练黑龙十八手,把指头练得跟小雹突般粗细,哪有半点巧劲儿能把控住?”
月渎很无奈,说道:“这样吧,我让许先生起一锅豆腐,你用麻绳去穿,直到穿到麻绳能提起豆腐,再来练琴。”
筷子粗细的豆腐条。
陆云峣用麻绳去绑,稍微用力,就把豆腐扯断。
用力小了,滴溜溜的就滑了出来。
好不容易拴缚的不松不紧,慢慢一提,豆腐断了。
有点泄气:“师姐,这麻绳根本提不起豆腐。”
月渎眼里带着嘲讽,用个麻绳,轻巧一缚,直直提了起来。
陆云峣目瞪口呆。
天天苦练麻绳提豆腐。
许贯忠不由得吐槽:“月渎,你捉弄他作甚?为父吃了两个月的豆腐了,你切豆腐的时候,在其中一根里面揉进去了石膏,别当我没看见。”
月渎说道:“义父,他这人太蠢笨,我只是心疼你的纸墨,还有那琴弦,不知被他扯断了多少根了。”
许贯忠摇摇头:“这师徒俩,真是蝗虫,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还连累我天天吃豆腐。”背起手,慢慢踱出去了。
陆云峣还在练习麻绳穿豆腐。
许贯忠来了,说道:“先别练了,写两个字我看看。”
陆云峣点点头,拿来纸笔,虽然写的歪歪扭扭,但也能辨认出来了。
许贯忠说道:“很好,最起码不斩卷了。”
又让鹤儿捧来琴:“弹一曲醉翁操我听。”
陆云峣讨了琴谱,呕哑的琴音升起,许贯忠不由得捂住了耳朵。
“虽然拿不准音律,但大致能完成了。”许贯忠说道,“我拆了你手指的石膏,你再去练几棍试试。”
陆云峣拿了条棒,以“力劈华山”之式,狠狠砸在地面,手腕一抖,果然那条棒在手里转了个个儿,仿佛按摩了下手掌。
喜极而泣:“我,我终于学会这一式了!”
许贯忠咳嗽了声:“以后别练麻绳提豆腐了,根本提不起来,以后还是写字练琴吧。我再也不想吃豆腐了。”踱着步子,离开了。
陆云峣赶紧跑去找栾廷玉,单膝跪地:“师父,我练成了!”
栾廷玉喝道:“你练成甚了?克服棍棒的反震之力,才是最基础的入门法子,你这般欣喜若狂,能成什么事?”
陆云峣顿时被训斥的耷拉下头:“师父,弟子再也不敢骄矜。”
栾廷玉也没为难他:“你起来,找条棒,我去传你招式。”
先学双手棍法,再学单手棍法,最后教左手棍法。
越学越难,越学越觉高深莫测。
两年后,栾廷玉开始传授双手棍法。
左手用棍,毫无窒碍;右手用棍,遂心应手。
但两手同时用棍,顾此失彼,总是炼不成。
栾廷玉叹气道:“有些人天生专心笃志,做不到分心二用,我也不难为你。教你的棍法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