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栾廷玉师徒三人,就在许贯忠家住了下来。
栾廷玉开始授业,可陆云峣是个残废,被包扎的像个粽子,教些套路是不行了。
不过,陆云峣的课程,也分文武,文课是经史子集、道家玄典,武课是“啮镞法。”
认字识字,是许贯忠的书童鹤儿来教,两人年龄相仿,鹤儿也没有架子,倒也学的轻松愉快。
那“啮镞法”是栾廷玉亲自来教,先拿个弱弓,射箭过来,让陆云峣用嘴去接,陆云峣浑身不能动,只能摇头晃脑去接,却又怎么可能接得住?一天下来,满脸伤痕,连牙齿都松动了两颗。
月渎来送晚饭,见了陆云峣鼻青脸肿、牙龈肿的难以下咽,气呼呼的扔下碗筷,大声闹将起来。
栾廷玉进来,问道:“你为何如此不懂礼数?我们寄居在此,已是打扰,岂能大喊大叫,叫主人生烦?”
月渎赌气说:“你这师父,把弟子打成残废不说,还用这种办法虐待他,让他满嘴血肿,连饭也吃不下,还不如活活饿死他得了!”
栾廷玉大怒:“月渎,顶撞师父,罚你今夜不吃晚饭!”
收缴了碗筷,拂袖而去。
陆云峣觉得不好意思,说:“师姐,是我连累你了。”
月渎说:“哪有什么连累?这栾廷玉,但凡有许先生一半的雅量,也不至于对待弟子这般刻薄。饿一顿就饿一顿吧,我先伺候你吃饭。”
陆云峣吃了口肉汤,摇摇头,说:“你也吃,你平日练习剑路,也是够累的,怎么能不吃饭。”
月渎说:“我也曾是读书人家的女眷,懂得‘天地君亲师’的道理,师命虽然排在第五,但既然叩头拜师,也是第一样违逆不得的言语。”
陆云峣说:“师父又不在这里,你胡乱吃两口,就说我自己吃掉了,他又怎么会知晓?”
月渎说:“磊落之人,不欺暗室,我饿一顿不打紧,但一定要无愧于心。”
门外传来笑声,内室门开,许贯忠提着食盒,笑嘻嘻的进来:“女娃儿,好志气,我这里两只叫花鸡,你吃也不吃?”
月渎说:“师父罚了我不吃饭,你传我剑法,又不肯受我叩头拜师,我怎能背了师命吃这餐晚饭?万一被师父逐了出去,我又要无家可归了。”
许贯忠面带嘉许,说道:“你这师父,真是迂腐,训斥了徒弟,心里又心疼,反而央我出面送些吃的来。见你如此尊师重道,我也不该教唆你阳奉阴违、失了磊落。这样,你刚才不是说‘天地君亲师’,师者只排在第五吗?我膝下止有二子,一直馋个女儿,收你做个义女如何?”
月渎赶紧整理衣冠,跪地道:“义父在上,受女儿三拜。”
许贯忠扶起月渎,说:“吃吧,你那师父要是责怪你,就告诉他,听从师命而违背父亲之命,是为僭越,他保准拿你没辙。”
月渎扯下鸡腿,大口吃着,流下泪来,呜咽着:“我,我终于又有家了···”
许贯忠掰下一只鸡腿:“好小子,你也真是厉害,在疾驰的马上能把栾教师拿住,躲过一劫,我问问你,你是如何看破那陷马坑的破绽的?”
陆云峣见了他们父女一番交谈,顿时觉得自惭形秽,只觉自己的灵魂丑陋而龌龊,羞惭之下,说了实话:“许先生,我原不知宋江那厮备了陷阱谋害师父,我怕那五百喽啰兵手里的刀枪,师父一个人还要分身翼护我,杀出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所以我在身后偷袭,凭借力气大擒拿了他,想要找宋江请赏,借此功劳,或许能入伙梁山泊当个头领···可我不通骑术,从马背上掉下来把自己摔成重伤,反倒让师父觉得救了他一命。”
许贯忠大笑:“好小子,总算还有救,这只鸡腿赏给你了罢。”
亲自喂陆云峣吃鸡腿,说道:“那日你口述招式,你那师父见多识广,已经明白当日你使出‘劫肘扣带’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