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宗皱起了眉头:“你是何人?”
少女说:“报仇的人。”
戴宗说:“梁山泊都是好汉,谁与你有仇?”
少女尚未答话,栾廷玉开口说:“戴院长,我们也算是故旧,不要欺诈她年幼心性,拖延时间。”
戴宗说:“你看看你的身后,还需要我拖延时间吗?”
栾廷玉回头一看,那五百喽啰已经在小头目的带领下,列好阵势,两百多支长弓,把他们团团围定。
宋江大喊道:“不准放箭,有话好说!戴院长,你既然认识栾好汉,好歹说句好话,莫伤了和气。”
戴宗叹了口气,拎着陆云峣,转瞬来到面前,问道:“你们取了他们性命后,要怎么逃出去?”
栾廷玉说道:“尔等强贼,杀一个少一个,我又怕什么?”
戴宗说:“可这俩娃儿,你也不管了吗?听孙立说过,栾兄最重义气,这孩子从陷马坑前救了你一命,你死则死矣,却不管救命恩人的死活,身后名声也会受人非议。”
栾廷玉微微一笑:“我死都不怕,还怕什么身后污名?我那师弟,手段与我不相上下,从小吃住在一起十几年,现在不也背叛了我?他上了梁山泊,自然会在江湖上落个梁山好汉的美名,可这等龌龊背信之人与尔等为伍,尔等真的配得上‘替天行道’这四个字吗?”
戴宗说道:“他登州带来数名好汉,上了梁山也是一股大势力,极易尾大不掉,或许还会因此如林教头被王伦针对般无法安身立命,所以才主动请缨要纳投名状,想要表示忠心而已。他被兄弟弟妹挟持,不得已走上造反之路,偏偏又有妻小,无处安置,此番算计你,也是迫不得已。”
栾廷玉说道:“为了庄子上数条人命,我也不会原谅他。”
戴宗说:“这一节是你们师兄弟之间的事情,我也不好置喙。且看眼前,你手里握着两条人命,梁山泊围着你们三条人命,你纵有三头六臂,能抵挡住这百箭攒射?小弟不才,一边是结义兄弟,一边是故人好友,自请居中讲和,莫要玉石俱焚。”
栾廷玉看了眼陆云峣和少女,语气缓和了些:“你做得了主?”
脚下宋江大喊道:“我是此间最大的头领,戴院长自可做主、无不应允,只求饶了一命去。”
栾廷玉重重的踏了一脚,宋江龇牙咧嘴,再也不敢说话。
戴宗拱手道:“小弟不才,有数言相告:小弟既不肯误了结交义气,又不愿伤了故旧性命。既然栾兄不愿去梁山歇马,倒不如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栾廷玉皱眉:“我不信任你这位公明哥哥,你说怎么个走法?”
戴宗说:“我拴缚甲马,背了这位伤者,亲自送你们离开这里。我这神行法,虽然能束缚你的脚,但只要你挽住了我的手臂,随时都可以一锤了结我的性命,他们想追也追不上。”
栾廷玉再三踌躇:“你不会也来出卖我?”
戴宗笑道:“那孙立背叛你,一样活得逍遥自在;可我武艺低微,受不了你一锤,出卖你我自己必死无疑。放心,我还没活够,为了两位大哥死固然是义士所为;不过,或许有人会不怕死,但没有人不想努力活下去。”
栾廷玉点了点头:“我信你!”
戴宗扎缚停当:“栾兄可否放人。”
少女兀自不肯:“师父,错过了这个机会,我再也杀不成宋黑子了!”
栾廷玉瞪了下眼睛:“宋黑子多行不义,天必收之!来日方长,不能让你白白陷在这里,逢年过节,你阖家老小还指望你烧纸哩!月渎,你连师傅的话也不肯听了吗?”
少女愤愤不已,一脚踢翻吴用,狠狠啐了宋江一脸:“你最好躲在山寨,否则江湖上遇见,必然戳你几个透明窟窿!”
栾廷玉帮助戴宗背了陆云峣,自己背了月渎,戴宗做起神行法,如风般去了。
山坡下转过李